第28章 一言相期,死不之悔(第1/2 頁)
鄭長憶本是因口渴難耐,想要喚來金環為他打水,但連聲呼喚卻未得到回應。他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強撐著疲憊的身軀,起身走出書房,打算親自前往廚房取水。
夜色中的鄭府,靜謐而深邃,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更鼓聲打破了這份寧靜。鄭長憶裹著單薄的衣服,腳步略顯踉蹌地走在迴廊上,寒風拂過,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廚房之時,一陣隱約的爭執聲從前方傳來,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循聲走去,只見前方月光下,金環正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裡,雙手叉腰,將嚴孤山堵在了一個牆角。嚴孤山則是一臉尷尬與愧疚,似乎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被金環的連珠炮似的話語堵了回去。
“這……這又是在幹嘛?”鄭長憶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不解
金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太,太子殿下說想見您……”
夜風帶著涼意,鄭長憶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衣物。他偏了偏頭,眯著眼睛,才在月光下看清了牆角那抹黑色的身影。他捏了捏眉心,聲音中帶著無奈:“又穿一身黑,差點沒看到……”
嚴孤山見鄭長憶態度似乎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糟糕,連忙朝他走了幾步,臉上帶著急切:“長憶,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我……”
鄭長憶剛踏出書房門,冷風襲來,他不禁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嚴孤山和金環見狀,都急忙向他跑過來。鄭長憶的眼眶和鼻子都紅了,他倚在牆上,連連擺手:“回屋裡說。”
金環迅速扶他回屋,小心翼翼地讓他躺下,然後轉身忙碌起來,準備燒水煎藥。他看了一眼嚴孤山,沒好氣地指派道:“太子殿下,能否請您去拿一床厚點的被子給我家公子蓋上?”
鄭長憶躺在床上,他一連幾個噴嚏打得腦袋嗡嗡作響,看太子被自己的書童使喚的團團轉,感覺有些荒謬。
他看著嚴孤山那蔫頭耷腦的樣子,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擺手說:“不要勞煩太子殿下。”
嚴孤山聽到鄭長憶的話,心中一緊,以為鄭長憶厭煩自己,一時間也不敢動了,端著茶壺站在了床邊,手足無措。
二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鄭長憶這才反應過來,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金環這小子真是……太沒規矩了,我回頭好好教訓他,殿下您坐。”
“無妨,無妨……不必責怪金環,他不過是忠心護主罷了。倒是我,深夜來訪,還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過意不去。”嚴孤山的聲音低沉而誠懇,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歉意與自責。
鄭長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想要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殿下言重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只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讓殿下見笑了。”他邊說邊輕輕咳嗽了幾聲,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金環此時已經在屋內生起了火,爐子上正燒著熱水,準備為鄭長憶煎藥。他聽到鄭長憶的咳嗽聲,連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同時還不忘瞪了嚴孤山一眼,彷彿是在責怪他讓自家公子病情加重。
嚴孤山自然感受到了金環的不滿,但他並未計較,只是默默地坐在床邊,靜靜地觀察著鄭長憶。他注意到鄭長憶的呼吸有些急促,臉色也越發蒼白,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擔憂之情。
“長憶,你的病情似乎不輕,是否需要請太醫來看看?”嚴孤山關切地問道。
鄭長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風寒,休息幾日便好。倒是殿下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嚴孤山起身,夜行衣輕便不用斂衣,他直直的跪在了鄭長憶的床邊,這個舉動讓鄭長憶嚇了一跳,他本能地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嚴孤山輕輕按了回去:“大人,今日之事雖然是為了為大人解圍才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但孤山實在愧疚,大人多次不遺餘力助我,我卻還沒有能力護住大人,是孤山的過錯。”
鄭長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溫和而堅定:“殿下,您快請起,折煞我了。您能這樣想,我已經很感激。但您是太子,怎能因為我而屈膝?”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嚴孤山注視著他,一字一句聲聲擲地,
“大人比孤山長几歲,對我處處關照,又多次助我出困境。對孤山來說,大人是手足,是明眸,無大人在,孤山在京城寸步難行難見前路。”
“京城有虎狼,我便為大人除虎狼,今日除不掉的,我也會護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