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狐疑淨盡,正信調直(第1/3 頁)
李源的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他想起了多年前那次宮宴上的情景——皇帝輕描淡寫地說要更衣,隨後便與當年的狀元郎鄭長憶一前一後去了偏殿。那時他並未多想,只知道鄭長憶當夜未再回席,官員離宮落鎖前也未見他的蹤影,第二天被封了翰林院學士。
這些日子,他明白鄭長憶的苦衷後,把從前那些事仔細回想串聯一起,只覺得渾身冒冷汗,原來自己那麼多次離掛在懸崖邊的鄭長憶那麼近,卻沒有伸手拉住他。
以及,那些宮裡衣冠禽獸的嘴臉比自己預期中的還要惡毒。
親衛被他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下意識地想要阻攔。
李源看太子親衛阻攔更確信心中最糟的猜想了,他怒不可遏,猛地轉過身來怒瞪那個親衛:“你今日敢攔我,明日就來刑部大牢報到!”
親衛知道他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雖然不理解但也不敢得罪他。畢竟眼前這位是真有能耐能說到做到。
他只能默默地收回手臂,讓出一條道路,任由李源大步流星地衝了出去。
李源的心中彷彿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緊繃的神經上,讓他的步伐顯得異常沉重而又急促。
他剛走進門口就聽見裡面鄭長憶輕聲痛呼,還在說著殿下——
“砰!”一聲巨響,門扉被李源一腳踹開,木屑紛飛間,他怒目圓睜,眼前的景象如同烈火烹油,將他所有的理智焚燒殆盡。鄭長憶衣衫不整,後腰裸露,肌膚上泛著不正常的蒼白,而嚴孤山,那位他曾視為未來明君的太子殿下,此刻的手正輕輕搭在鄭長憶的腰間,這一幕,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割裂了他心中的信任與敬仰。
他從未想過,自己心中那個品行端正、胸懷天下的儲君,竟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在他眼中,嚴孤山此刻已與他那暴虐無道的父皇無異,都是披著人皮的禽獸。
屋裡的二人都被嚇了一跳,鄭長憶感覺不對,剛要開口解釋,就見李源抄起手邊一個陶瓷花瓶就要往嚴孤山頭上掄。
嚴孤山也是一臉愕然,他萬萬沒想到李源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他手中的繃帶還未來得及放下,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他試圖解釋,但李源那憤怒的眼神卻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無法開口。他手忙腳亂地想要抵擋李源的攻擊。
“不要!”鄭長憶見狀,不顧腰間的劇痛,掙扎著想要阻止,卻再次因動作過大而痛撥出聲。
李源見狀,心中一緊,所有的怒火瞬間化為了關切與自責。他猛地扔下手中的花瓶,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鄭長憶身邊,把他護在身後。看見一旁的嚴孤山也要上前,警惕的抓起地上的鏟子指著他。
“別過來!”李源勉強從憤怒中找到一點理智,想著這裡都是太子的人,萬一聲張起來鬧大了可能倒黴的是自己和鄭長憶。
狹窄的小屋裡,三人此刻皆是心急如焚,場面亂成一團。
鄭長憶也顧不上疼了,用力抓住李源的衣服,聲音微弱:“李伯仁!你……先別衝動,聽我們解釋……”
嚴孤山見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與鄭長憶之間的親密舉動在外人眼中意味著什麼,尤其是對這個視鄭長憶為至親的李源而言。他上前一步,試圖緩和氣氛:“李大人,請冷靜聽我一言。我與長憶之間,並無任何逾矩之行,方才不過是在為他處理傷口,絕無他意。”
“長憶?”李源聞言,眉頭緊鎖,疑雲更重,他幾乎是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們二人相識不過數日,怎就發展到瞭如此地步?肌膚之親,豈是兒戲?你給我老實交代!”
鄭長憶聞言,心中更添了幾分心虛與愧疚。他輕輕握住李源那隻緊握鏟子、因憤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試圖將其安撫下來,同時以極低的聲音說道:“李源,其實……有件事,我們本想今日回去後,找個合適的時機與你坦白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鬧出這樣的誤會……你,你別生氣,聽我慢慢說。”
李源聞言,眉頭緊鎖,猛地回頭,目光如炬地盯著鄭長憶,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什麼事?你最好告訴我你倆清清白白。”
鄭長憶的心沉了沉,他深知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只能硬著頭皮,聲音更加微弱地說道:“額……也能算是清白吧,但……但也不是完全如此。”
李源聞言,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緊盯著鄭長憶,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長憶抬頭看了看身旁的嚴孤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傳遞著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