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妒賢嫉能,不如不生(第1/2 頁)
鄭父連喝幾杯之後,酒意漸漸上頭,臉頰泛紅,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他瞥向鄭長憶,卻發現對方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姿態,彷彿外界的喧囂都與他無關。這種平靜,與他記憶中那個因婚事而情緒失控的兒子判若兩人,讓鄭父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
他回想起幾天前那場激烈的爭執,鄭長憶因為那樁他不願接受的婚事,情緒崩潰到幾乎暈厥,而此刻的平靜與淡然,讓他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來。
“鄭鶴,你怎麼教的奴才?”鄭父突然將矛頭指向了金環,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責備,“沒看到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嗎?還要給我倒酒,是想把我灌醉嗎?”
鄭長憶連眼皮都沒抬:“是啊,酒後吐真言,父親多喝點也能多說點實話。”
鄭父的怒意如同被點燃的乾柴,瞬間熊熊燃燒起來,他猛地摔下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飯廳裡迴響,震得人心頭一顫。他站起身,身形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目光如炬地瞪著鄭長憶,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鄭鶴!你真是反了天了!”鄭父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怒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長本事了是吧?不僅把我這個親生父親關在府裡,還像審問囚犯一樣對我!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長幼!”
鄭長憶聞言,手中的筷子並未停下,他若無其事地夾起一筷子菜,輕輕放入口中咀嚼,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待嚥下食物後,他才緩緩抬眼,目光平靜而深邃,與鄭父的怒視形成鮮明對比。
他輕輕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才緩緩開口 “孩兒不敢。”鄭長憶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畏懼,“父親消消氣,是門口的小廝不懂事,擅自做主攔下了父親,孩兒已經將他發賣了,以示懲戒。至於審問之說,更是無稽之談,孩兒只是想與父親好好談談心,瞭解彼此的想法罷了。”
鄭父聽著鄭長憶的話,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旺盛。
鄭父惱羞成怒,自己這個兒子在自己面前一向做小伏低言聽計從,出去一趟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但實際上鄭長憶本來就是這樣尖酸的人,一向嘴上不饒人,只是他從前礙於所謂的親情和孝道仁至義盡了。
“金環,扶老爺坐下。”鄭長憶輕聲吩咐道,語氣中不帶絲毫的強硬,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鄭長憶的目光在桌上琳琅滿目的菜餚上輕輕掠過,每一道菜都精緻誘人,卻幾乎未被動過。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對身旁的金環輕聲吩咐道:“金環,這些菜餚恐怕是不合老爺的胃口,不如就賞給府中的下人吧,上點清淡的湯羹來。”
金環應聲而去,很快,一群僕人便魚貫而入,開始忙碌地撤下桌上的菜餚。鄭長憶的目光隨著他們的身影移動,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感慨,他輕聲笑道:“有時候啊,我真的會忍不住想,父親您的嘴裡,到底能有幾句真話呢?從前騙母親,如今又來騙我,用的還都是成親的法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這手段,還真是毫無長進啊。”
鄭父聞言,臉色微變,眼神閃爍不定,顯然被說中了心事。他故作鎮定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何時騙過你了?”
鄭長憶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待最後一名僕人也退出房間後,他才緩緩看向鄭父,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太傅提親之事,本就只是風傳,連個正式的提親帖都未曾見過,可在您嘴裡,卻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您這是想先給我來個措手不及,讓我被迫答應,然後再去與太傅交涉,從中謀取些什麼好處吧?父親,您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響亮啊。”
鄭父被鄭長憶一番話說得臉色煞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張了張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他只能無力地問道:“你,你回青州了?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鄭長憶看著鄭父那慌亂失措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來我的猜測沒錯。我本來也只是心存疑慮,想不到您這麼不經詐,一下子就露了餡。”
他緩緩抬起眼眸,直視著鄭父,那雙眼睛裡原本可能存在的溫情與期待,此刻已被冷冽至極的笑意所取代,彷彿能瞬間凍結人心,讓鄭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寒毛直豎。
鄭長憶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孩兒這些年,無數次在夜深人靜時輾轉反側,心中始終有一個解不開的謎團——為何會有親生父親,對自己的孩子全無半點溫情,只有無盡的利用與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