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竹影花開泣舊弦,箜篌絕響夢難全(第2/3 頁)
,不可置信的跪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長憶?你到底怎麼了?這,這怎麼能叫心想事成?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們的仇還沒報……長憶,是不是那些騙人的道士給你吃什麼迷魂藥了?”
這句話像是突然點醒鄭長憶,他仔細的去看嚴孤山的面色,伸手去碰他的額頭。
他恍然大悟般的輕聲自言自語:“我忘記了,他們也忘記了……迷情的藥對你無用……”
嚴孤山一愣:“什麼?”
可還沒等嚴孤山反應過來,鄭長憶就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突然掙開嚴孤山的手。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手用力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聲音嘶啞的咳嗽數聲後,一口血猛地吐了出來,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濺落在二人的衣衫上。
嚴孤山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這場景簡直和自己夢裡的場景一模一樣。他手足無措地想去扶鄭長憶,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鄭長憶卻抬眼,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磨礪過一般,一字一頓道:“皇帝,方才,讓我試藥,你,快去叫人,說,這長生藥,有毒……”
嚴孤山不關心什麼長生藥,他的心中此刻只有鄭長憶的安危。可鄭長憶看著他猶豫,怒道:“快去!”
嚴孤山咬咬牙,衝到門前,一推門,竟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住了。他此時根本來不及想原因,心中只一心想救鄭長憶。他用力拍門,大聲呼喊:“來人啊!來人啊!太醫!” 那絕望的呼喊聲在偏殿中迴盪,卻彷彿被這沉重的宮殿所吞噬,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嚴孤山滿心焦急地欲踹開門,可那宮門厚重無比,紋絲不動。他滿心都在想著如何救鄭長憶,絲毫未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鄭長憶緩緩扶著桌子站起身,他的動作虛弱而遲緩,彷彿每動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一隻手顫抖著扯掉自己官服的腰帶,解開外袍的盤扣,隨著衣物一件件滑落,寬大厚重的官服和環佩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聲響讓嚴孤山瞬間察覺並回頭,只見鄭長憶穿著一身雪白的裡衣,恍如初見。
他一隻手垂在身旁,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向胸口,那裡放著嚴孤山給他的定情香囊。
嚴孤山一時間感覺自己像是被定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過去兩個月裡那些令人費解之事如潮水般湧進腦海,而此刻眼前的景象讓他覺得彷彿置身於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
他渾身僵硬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只見鄭長憶慢慢扯下一邊的裡衣,露出一片光潔的肩膀和胸口。嚴孤山看著,只覺得頭皮發麻,彷彿有無數冰冷的蛇在身上攀爬。
殿外走廊上好像傳來了腳步聲,這細微的聲響讓嚴孤山的手腳恢復了一點力氣。他試圖走向鄭長憶,腳步踉蹌而慌亂。卻看見鄭長憶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笑的悽然:“太子殿下,臣府裡的竹子開花了...... 能再替臣回去看看嗎?”
話落,鄭長憶一直垂在身側的那隻手突然舉起,寒光一閃,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驟然割向了自己的脖頸。
剎那間,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那溫熱的鮮血濺射到二人滿身滿臉,嚴孤山只覺眼前一片血紅。
嚴孤山瞪大了雙眼,眼球上瞬間佈滿血絲,他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想要呼喊卻發不出聲音。
他只覺兩耳嗡嗡作響,仿若無數尖針在刺扎著耳膜。他不顧一切地衝向鄭長憶,在鄭長憶倒下的瞬間將他接入懷中。
鄭長憶的眼神努力聚焦在嚴孤山臉上,似是想把他的模樣鐫刻進靈魂深處。
他在突然有點後悔,不該抹脖子的,自己還有好多話,好多話想說,可此刻,喉嚨彷彿被死死鎖住,一個字也吐不出。
他明明總是在嚴面前流眼淚的,怎麼今天能忍這麼久了呢?嚴孤山在說什麼?他也哭了?他不能哭的.....
鄭長憶感覺視線逐漸模糊,彷彿有一層濃霧緩緩籠罩。身體越來越輕,彷彿即將掙脫這具受盡折磨的軀殼。
門外突然傳來劇烈的喧譁聲,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響。
這嘈雜好似給了鄭長憶最後一絲力氣,他將手中染血的匕首用力塞進太子手裡。那粘稠溼滑的血讓他幾乎握不住匕首。
這是嚴孤山在南疆營帳裡親手交給自己保命的匕首,鄭長憶不敢殺生,從前從未試過,今日試了,果然鋒利無比。
耳鳴聲與殿外的嘈雜交織,他分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