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刺殺(第1/1 頁)
見來人後,立即派人將溫韞接過來。
沈昊面無表情地看著太后娘娘,真是半點恭敬都沒有,他道:“家父說,娘娘若是再看不住身邊的人,以後這未央宮都換成我沈府的人吧。”
太后不由得捏緊了手指,面上依舊雲淡風輕,“有勞沈將軍了,哀家會派人嚴加看管的。”
沈昊掃了一眼屋內眾人,便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一個宮娥十分不滿道:“簡直是跟他爹一個德行。”
太后回頭看了她一眼,宮娥趕緊閉嘴了。
“替她解綁。”
四肢終於恢復了自由,溫韞甩了甩麻木的胳膊,察覺到不遠處的一股視線,她滿懷戒備地抬起頭,與太后遠遠對望。
這丫頭膽子似乎大了不少,從前她在自己面前顫顫巍巍,連頭都不敢抬,現在竟敢瞪她了。
她輕輕一笑,道:“對不住了,溫夫人,你應該明白,哀家也是聽從沈大人的吩咐。”
溫韞皺起眉頭,“蕭時予是你從小養大的,你忍心這麼對他?”
大概是除了沈家人,無人敢這般對她說話,太后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她思索片刻後,又釋然了,平和道:“哀家從來都是不得已。”
這話溫韞是不信的,她身為萬人之上的太后,誰敢對她有半分的不敬,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縱容罷了。
大約是困在深宮太久,有那麼片刻,她想要述說出自己多年來的不易,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的。
太后緩緩靠近,“哀家初進宮時不過十四,那時先帝已經年衰歲暮,轉年冬天先帝駕崩,哀家被朝中一眾大臣奉為太后,跟著歲數相差無幾的聖上天天演著母慈子孝,整個前朝後宮沒人真正在意哀家,他們害怕的不過是躲在哀家身後的沈家,直到那年有人把蕭時予送到了哀家身邊。”
溫韞聞言一愣。
她繼續道:“時予出生不久,連眼睛都睜不開,哀家滿心歡喜地將孩子接過來,心想這空蕩蕩的未央宮終於不再是哀家一人了,可這孩子太聰明瞭,沈家害怕這孩子日後會成為勁敵,便不許這孩子讀書,也不許他練武。”
原來如此,溫韞靜靜地聽著,蕭時予多麼聰明的人,他想必早就發現了吧。
“起初,時予還是與哀家親近的,只是他越長大,我們就越生疏,後來連話也不說了,直到有一日,哀家看到了他與楊晨練武,一氣之下,哀家將楊晨重罰,幾年以來,那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哀家,漸漸的,時予來這裡的次數多了些,可哀家心裡清楚,時予心中是有怨氣的。”
如何會不怨呢?突然發現身邊的人都是虛情假意,多年的養育不過是一場笑話。
溫韞面無表情地望著太后娘娘,道:“娘娘你都這樣對侯爺了,還敢奢望侯爺不恨你嗎?或許始作俑者不是你,可娘娘多年以來一直冷眼旁觀,甚至幫著沈家作惡,侯爺早已心寒了。”
太后似乎被這話深深刺痛,她神情黯然,“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哀家出身沈家,肩負著沈家的榮耀,世家之爭多麼激烈,一不留神就會被人踩下去,想要有翻身日可就難了。”
溫韞心道:自己大抵是與她說不通了。
她垂下頭,已經不想與她多說了。
太后與她的想法如出一轍,她轉身對屋內的一眾人道:“給她給哀家看好了,若是有半分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眾人齊聲道。
說完,太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