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第1/1 頁)
在榻上等著蕭時予,她是不敢一個人先睡的,這不合規矩。
夜色過濃,四周寂無聲,悠長的廊亭之中散落著忽明忽暗的燭火,翠喜靠在廊柱上昏昏欲睡,眼皮半睜之間瞧見蕭時予回來了,睡意瞬間消退,她立馬呼道:“主君回來了。”
聲音不小,屋內的溫韞也聽到了。
她來到門前迎接,涼風裡帶著些溼意,吹起女子額前的碎髮,她立在那裡帶著些許笑意。
蕭時予腳步一頓,月色朦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
待到蕭時予緩緩走近,溫韞望著他溫聲道:“夫君可要用些宵夜?”
“不必了。”他徑直朝裡屋走去。
溫韞吩咐一些女婢進來伺候主君洗漱後,跟著他進去。
蕭時予扯下身上的披風,隨意地扔在置衣架上,聽見動靜轉過頭,只見一群女婢恭恭敬敬地站在溫韞身後,她們手裡捧著梳洗用具,“讓她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來。”
溫韞不明所以,少爺今日又怎的了?
自那日之後,蕭時予總是早出晚歸,成了沈府的常客,外頭流言四起,都說蕭三公子自個不學好,還拉著沈大人一起廝混,前幾日被人瞧見兩人一起去了醉香樓。
翠喜跪在書案前,替溫韞研磨,將自己這幾日所聽到的都告訴了溫韞。
墨香縈繞在鼻頭,溫韞低頭抄著佛經,腦海裡浮現出沈大人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不信,“主君去醉香樓也就罷了,沈大人日理萬機,怎會跟著主君胡鬧,你從哪聽來的?”
翠喜認認真真道:“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怕是徐夫人都知道了。”
此話一出,溫韞微微皺眉,“婆母可說什麼了?”
翠喜搖頭。
現下正是用晌午飯的時辰,幾個女婢低著頭,有條不紊地端著飯菜走進來,一一擺放在桌案之上,一時間飯香味撲面而來。
飄散的氣味傳到溫韞這裡,卻變得不那麼好聞了,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心頭,溫韞有些想吐。
撂下毛筆,溫韞緊緊地捂住胸口。
翠喜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對勁,她放下了手裡的墨塊,一臉關切地問:“側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有些想吐。”
聞言,翠喜眼前一亮,欲言又止,臉上的笑容卻是藏不住,她激動道:“翠喜這就去找大夫過來瞧瞧。”
溫韞本想拉住翠喜,誰知這丫頭一溜煙兒就跑出去了,早已不見蹤影。
案桌上擺著的飯菜,溫韞毫無胃口,她忍著噁心朝外走過去,讓女婢們原封不動地將飯菜端回去。
很快大夫就過來了,替溫韞把脈時,翠喜寸步不離地守著溫韞。
良久,大夫思索片刻,收回了把脈的手。
“側夫人,這是受涼了。”
溫韞點點頭,今早起來身子是有些不爽,原來是受涼,這時身後的翠喜嘆了一口氣,聽著口氣還有些惋惜?!
溫韞轉過頭,“看你這樣子,你以為我如何了?”
“我以為側夫人有喜了。”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這話說的溫韞耳根一熱,不知該如何接。
這丫頭怕是還不知曉她與蕭時予並無夫妻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