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第2/3 頁)

她忍不住用力了點。

而昏睡中的少年明明沒有意識，身體卻忽然顫了下，輕微地戰慄著。

“我先帶人回去了。”嬴昭偏頭和曲吟歌說。

曲吟歌揮了揮手，將累得蔫蔫的仿若不會再發光的蓮燈重新擺到高臺上，燈油是需要時間緩慢積攢的，她估摸著可能要再過幾十年，混沌蓮燈才能重新使用。

“走吧。”她將蓮燈擺放好，從袖子裡取出一顆夜明珠照明，和嬴昭一起出去。

少年還在嬴昭懷裡熟睡。

他現在還是少年身形，沒有完全發育好，身高和嬴昭差不多，略高一點點，所以嬴昭抱得並不費力，就是曲吟歌看得有些眼睛疼，誠懇建議，“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傀儡抱他？”

嬴昭沉默，“我怕傀儡出不去。”

“……”也是，她們就拿到三個人的通行證，萬一陣法和符籙把傀儡算個人的話，直接把她們攔裡面了。

曲吟歌扭頭，眼不見為淨。

嬴昭剛出了高塔，就察覺到傳訊符的震動，她取出傳訊符，是容麒的傳音，因為高塔裡面的陣法阻隔沒有成型，她沒有急著看，直到出了曲家的門，登上飛行法寶後將昏睡的拂黎擺在一邊，這才漫不經心地點開了傳訊符，檢視留音。

容麒的聲音響起。

“殿下，幽主陛下派人來通知，巫山來人，需要你回來接待巫山神女。”

嬴昭指尖頓住，唇角發冷。

她回到王宮，沒急著去找幽主，而是先把昏迷的拂黎送回房間。

容麒看到昏迷的拂黎時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殿下，你把拂黎打暈了？”

嬴昭掀開眼皮，涼涼瞥她，少女的睫毛濃密又蓬軟，像是密密匝匝的黑絲絨，質感厚重又漆黑，“沒打暈，重塑靈脈比較消耗體力和精神，他出來前就暈了。”

容麒訕訕，這才放下心。

嬴昭這才不緊不慢，去幽主那邊瞭解情況，巫山來人是半日前的事情了，據說他們的神女還未徹底成長起來，本不應該出來，但神女執意，其他人拗不過她，就允許了。

巫山神女地位特殊，類似於幽都王女，但王女的話幽主還能再生，幽都的繼承人還能再換，但神女是巫山耗費百年時間和靈氣孕育而生的，是未來的巫山山主，主宰一山之靈，不可能更換。

嬴昭對這一任的巫山神女印象不深。

神女沒有長成之前過於脆弱，所以巫山眾人將她緊緊護住，鮮少在人前露面，別說她了，就連巫山其他人都很少見到這位神女。

對於神女的來訪，嬴昭感覺到一絲微妙的違和。

幽主也有所意外，但表現得很鎮定，“那位神女想要了解一下幽都，所以交給你了。”

嬴昭望著幽主，“母親不擔心巫山神女對我做什麼嗎？”

幽主停下動作，抬眸看她，笑意溫柔卻殘忍，“如果巫山想要動手的話，昭昭不必留情，巫山神女縱然珍貴，可我們幽都的王女，卻也只剩下這一位了。”

嬴昭唇角漸漸拉直，抿成冷淡的弧度。

“我明白了，母親。”

她前往巫山眾人的安置處，見到了這位巫山神女。

和她在雲山那時候的夢境見到的形象相差不大，只是更加年幼稚嫩，神女的眼睫彎彎，發與眸皆黑，彷彿匯聚了天地靈氣，是一種靈秀的，殊豔的美。

——巫山神女，名姒瑤。

“王女殿下，”姒瑤在巫山長大，對外界相當好奇，少女笑盈盈地望向嬴昭，眼裡都是驚豔，“我是姒瑤，瑤光的瑤。”

嬴昭表現得客氣得體，“嬴昭，日月昭昭的昭。”

姒瑤的睫羽無辜抬起，露出墨黑到烏青的瞳仁，有點清澈的天真。

嬴昭有些好奇，這就是天道書所說的，拂黎的命定之緣，日後要和他上演一出三十六洲關注的你追我跑火葬場戲碼的女主角？

她表情有點奇異。

而她沒聽到。

姒瑤在腦海裡問，“系統，這個就是你告訴我的，天命之子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幽都王女嬴昭嗎？”

沒有感情的機械音回答她，“是的，宿主。”

她還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稱呼，神女微微蹙眉，“如果我能改變嬴昭早亡的命運的話，是不是天命之子就不會黑化了？”

系統卻否認了她的猜想，“不可能的，宿主，嬴昭早亡的命運無法更改，是註定要發生的，就算你插手，也無法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