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妖妃(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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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暴君是先帝在宮外抱回來的私生子,身份不太好看,登基後被人寫了反詩,謠傳京師。暴君看後大怒,錦衣衛魚貫而出,半月內死了很多人。
&esp;&esp;暴君後宮空置,闔宮唯有一位貴妃,貴妃與他志趣相投,只因此女殊異,有力拔山河之能,據傳入宮前曾是西街最好的殺豬匠。
&esp;&esp;這年隆冬,殿外寒梅堆雪,連枝燈在宮室的兩端寂靜地綿延,御座外設了細篾捲簾,又有帷幔層層地掩映。竹簾垂下,暴君偏過臉,面上滿布陰雲,眉目間隱約森然,似有風雨欲來的味道。
&esp;&esp;貴妃偷偷摸向食案上的果盤,正要得手了,頸側卻忽地一冷。
&esp;&esp;一看,原來是他在瞪她。
&esp;&esp;真是難伺候!她也瞪他。
&esp;&esp;待到宴席散了,暴君好像終於息怒了,平靜的臉上陰晴難辨,袖子覆在膝上,坐姿端莊。
&esp;&esp;就連貴妃捉他袖子,他也冷著臉不為所動,還要掀開她的手。手掌停在半空,她將嘴角微微一撇,黏黏糊糊地叫陛下,說我快死了!
&esp;&esp;暴君臉色更不好看了,幾乎是氣急敗壞,伸手捏住她軟嘟嘟的臉頰,觸感柔軟——該死的,御膳房都能被她吃倒閉!他抿著唇,天子發怒是很恐怖的,但是這會兒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孩童的威脅:
&esp;&esp;孤不許你胡亂言生死。
&esp;&esp;我又怎麼了!她頓時發怒,我只是……
&esp;&esp;只是什麼?暴君將那張美麗的臉轉向她。
&esp;&esp;我……
&esp;&esp;對上少年眼瞼淡淡的紅暈,她心中一噎。慌得什麼也記不清了,只好爬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
&esp;&esp;我錯了嘛。
&esp;&esp;暴君微微覷向她:還有呢?
&esp;&esp;一片杯盞狼藉裡,貴妃哭著捂住臉,暴君捏住她的手指,一根根輕輕掰開,收攏了,貼在自己心口,盤枷似的鎖在單薄的胸膛前。然後要笑不笑地問她:不是說想回家嗎?要去哪裡呀?
&esp;&esp;她好像傻了,目窠裡聚起淚水,溼痕慢慢滑進鬢髮。像是說了什麼,聲音很含糊,只有他聽到了。
&esp;&esp;穿堂風從檻窗外灌進來,暴君心裡忽地一涼,驚詫地將目光凝住了。她臥在地上,表情說不上傷心,可他還是難得心虛,拂袖一帶,就將她摟進懷裡。
&esp;&esp;我錯了。他著急地補充,又去親她的額頭。
&esp;&esp;雪花成片地落進窗檻,浮向丹陛與燈燭,將殿內無窮的雍容裝飾得冰涼。
&esp;&esp;貴妃將臉頰貼過去,在他懷裡小聲地哭,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可憐得要命。他僵住了,唇角抿得很平,也不發瘋了,碰了碰她最喜歡的金步搖,輕聲說:別哭了?
&esp;&esp;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道,不要哭了。
&esp;&esp;一截顫抖的末梢拂過她的耳畔,他今年才十七,聲音纖細如初春的楊柳。可是沒有用,她還是在哭。
&esp;&esp;鼻尖連綿的痠軟愈來愈盛,像吃了有毒的壞棗子,他只能無助地抱緊懷裡的人,想和她一起哭。
&esp;&esp;躲在她腦海裡嗑瓜子的系統也不好受,急得團團轉,說哎呀寶寶別哭了,你打他出氣吧!
&esp;&esp;她抬起手,迅速地擦了擦眼皮,將睫毛與眼瞼之間黏連的淚水抹去了,又在心裡緊張地追問:我演的像不像?不會被他看穿吧?
&esp;&esp;系統:。
&esp;&esp;系統:算了你不傷心就行,他?我管他去死!
&esp;&esp;暴君心想:我真不是個東西啊!
&esp;&esp;
&esp;&esp;後來才知道不是個東西的顯然不是他。
&esp;&esp;貴妃有一股天生的牛勁,陛下又文弱,某天晌午她接到任務,搓著手準備對陛下動手,果斷地將暴君綁了扔在龍榻上。
&esp;&esp;暴君掙扎無果,臥在枕褥裡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