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和鬼(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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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疏螢是家裡唯一長大的孩子，兩個弟弟都早夭。

&esp;&esp;第一個弟弟長到六七歲早夭，第二個弟弟剛剛成型就因為不可抗力流產了。

&esp;&esp;他沒有臉，只能可憐地對著長大後的哥哥的臉捏了一張，但哥哥其實也沒有長大，他是對著姐姐的眉眼輪廓捏的。

&esp;&esp;兩個弟弟都和她長得很像。

&esp;&esp;一開始家裡住在山裡的桃花村，桃花村背靠海城，這是個依山傍水的南方小城，氣候溫暖溼潤，有著無盡的夏天，城寨脊背靠幽綠的群山，山腳種著炊煙，渾然不見黯淡蒙塵。

&esp;&esp;海城裡的這座村莊很少有人知道，落後，破敗，貧窮且排外，信仰變了容貌的灶神。為了給女兒一個好的環境，疏螢上初中那年父母帶著她舉家搬走了，留下井裡的兩個弟弟。

&esp;&esp;六七歲時死去的那個孩子是被人推進井裡的，因為“灶神”要吃小孩，自從最後一個孩子死掉之後，只剩下疏螢和弟弟能夠作為祭品。

&esp;&esp;疏螢已經快上初中了，年齡不符合，於是他們在某天偷走了弟弟，推了下去。

&esp;&esp;疏螢的父母是老實人，善良而蠢笨，以為是自己看管不力讓孩子掉下了井口，從未疑心他人，母親天天抑鬱垂淚，直到某次外出時意外流產。

&esp;&esp;失去第二個孩子後，父母決心明年就搬家，離開這個惹人傷心的是非地。

&esp;&esp;疏螢搬走後，兩個黏著她的弟弟只能難過地遊蕩在村口。

&esp;&esp;在等待姐姐回來的日子裡，哥哥鬱琤琮教導弟弟識字，將自己的名字拆開一半，兄弟兩人共享一個名字。每到姐姐生日那天，他們都會溺死一個村民，作為生日的“慶祝”，獻給神明，祈禱著姐姐能夠回來。

&esp;&esp;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願望得到了顯現，高考結束後，姐姐卸下學習的重擔，回到了村子裡的老宅散心。

&esp;&esp;桃花村確實是窮，窮到十里八鄉人盡皆知的地步。一株光禿禿的桃花樹，一口乾涸的古井，一座唐代詩人的墳墓，這就算桃花村僅有的好東西了，老人留守，年輕人外出打拼，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從鬱家搬來第二年開始，村裡連最後一個年輕人都看不見了。

&esp;&esp;就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文化教育缺乏是理所當然的事。

&esp;&esp;村子裡大部分人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平時有什麼需要，都往鬱家找文化人，就連上小學的鬱疏螢，也給他們寫過幾封信。

&esp;&esp;她回村時遇上鄰居家的嬸子，嬸子告訴她，村子裡現在有個回鄉支教的漂亮男大學生，叫秋閬，長相秀美，清癯瘦高，在她回來那天——也就是今天，受村民之邀扮演灶神。

&esp;&esp;說是灶神，扮相卻更像白衣觀音。

&esp;&esp;她回到村裡的時候，村子裡敲鑼打鼓，轎伕們抬著一座轎，踢踢踏踏地走過那條好橋。神轎裡臥著個長髮飄飄的年輕男人，道士的神仙臥，手裡扶著槐木煙桿，像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玉觀音。

&esp;&esp;那灶神瞥來一眼，視線蔓蔓纏纏地掃過她，又若無其事地收回去了。

&esp;&esp;她忙著照相，新奇地發給父母看，母親看了，遲遲迴想起來，說：那是搬走的那戶人家……喔，以前和你有口頭婚約的那個男生。他也回來啦？多大的事麼，當不得真的。

&esp;&esp;這時她才隱約想起來，似乎隔壁搬走不久，弟弟就落進了井裡。

&esp;&esp;後來秋閬勾引了疏螢，疏螢心想春風一度，拔穴無情。這裡確實是古怪，她的弟弟們不僅變成了鬼，還變成了難遇的淫鬼，回家之後井裡的鬱琤和鬱琮聞著她身上的灶神味兒氣得快哭了，出去和秋閬打了一架。

&esp;&esp;結果自然被秋閬按在地上摩擦，卻因為是疏螢的弟弟，便輕輕放過了他倆。

&esp;&esp;兄弟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回了家，哥哥一聲不吭地埋進姐姐懷裡，弟弟縮著身子窩在她腳邊，一直偷偷掉眼淚。

&esp;&esp;疏螢想暑假結束就離開村莊，這期間被秋閬天天勾引，從此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