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災(第2/3 頁)
;觀朝槿唉聲嘆氣,依依不捨地拜別了樓厭,等一離了她的視線,馬上撒蹄子飛奔至太子金輅。
&esp;&esp;小黃門尚且來不及擺上杌凳,只見這冤家一個起勁,踏上車輅便直往裡間鑽去,十分快活鬧騰。
&esp;&esp;“皇兄——”
&esp;&esp;觀朝槿親親熱熱地和他抱了個滿懷,冕服都要被她擠皺了,觀玉鑑竟也不斥她舉止無端,反倒很高興。
&esp;&esp;兄妹兩個抱了一會兒,觀玉鑑揉了揉她的臉頰,觀朝槿便踩凳跳下車去,說要去上學啦,玉哥兒不必太想她——哪個敢叫太子玉哥兒!
&esp;&esp;若是給皇帝聽見了還不得扒她一層皮,可觀玉鑑愣是慣著,又瞧了一會,這才讓起輅,往東宮而去。
&esp;&esp;觀星殿裡。
&esp;&esp;五年過去了,還是跟鬼似的樓厭掐指一算,哎呦了不得,此女在國子監必有大作為!
&esp;&esp;樓厭教了這滑頭將近五年,自覺從來算無遺策。
&esp;&esp;果不其然,觀朝槿第一次進國子監,就像打耳光一樣打響了名號。
&esp;&esp;這耳光實實在在地扇在了諸多蔭學監生的臉上,一時間樓厭當年沒能聽到的鬼哭狼嚎,海潮般響徹在了整個國子監——
&esp;&esp;彼時京城紈絝風氣惡劣,有幾個膽大包天的紈絝小兒,偷偷翻牆出來著人以財帛誘來幾個平民,學飛禽走獸鑽火圈、飛刀投籌,險些鬧出了人命。
&esp;&esp;這話是洄懸道聽途說,轉頭講給她聽的。觀朝槿聞言,臉色陰了一瞬,轉頭便鑽進了蘭橈房裡。
&esp;&esp;蘭橈詫異地放下書,“殿下?”
&esp;&esp;“蘭師妹,借我衣裳。”她指了指自己,想了想,又認真地比劃著,“最好要一身白。”
&esp;&esp;“殿下又要嚇人了?”
&esp;&esp;觀朝槿笑得肩子直顫,“本殿下為民除害!”
&esp;&esp;公子哥兒是混賬,她能比混賬更混賬!
&esp;&esp;往雅間半開的窗牖向下一瞧,燕脂河都浮滿粉脂金屑,當有個小紈絝仰頭看清這琴師樣貌時,手中青瓷茶盞頓時磕碎,眾人被驚得看過來。
&esp;&esp;只見那人抖如篩糠兩股戰戰,竟好似白日見了鬼。觀朝槿長甲撥絃一聲,像個女鬼似的陰惻惻地環顧一圈——這眼神,這舉止,頗得樓厭真傳。
&esp;&esp;俄而大笑道,“賜歡仍許醉,此會興如何?諸位貴客還愣著作甚,盡情舞樂啊!”
&esp;&esp;“此曲乃是十面埋伏,可堪入耳?”
&esp;&esp;觀朝槿自幼習琵琶,從來只學瀛洲古調,從六歲開始,收慢板、快板、文板俱已熟練,只剩大麴十面埋伏從未展於外人眼前,如今便宜了這群紈絝。
&esp;&esp;她興致勃勃,一連彈了十面埋伏、平沙落雁、梅花點脂,攏共三支。
&esp;&esp;期間有人想提前退席,俱被洄懸摁回座上。
&esp;&esp;洄懸朝那人淳樸一笑,手掌卻如銅鑄般紋絲不動,連如廁解手都不許去,直把人急得想哭。
&esp;&esp;大公主進國子監頭一天就公然翹了課,祭酒氣得鬍子都掉了三根。
&esp;&esp;他們硬生生在這兒熬了一夜,觀朝槿沒睡,他們也沒敢打盹,帶來的家僕更沒能回府通風報信。
&esp;&esp;結果第二日,他們連國子監都沒來得及回,太子就在朝上發難,狠狠參了這群公子哥兒親爹頭上的烏紗帽一本。
&esp;&esp;好巧不巧,彈劾的還是魏黨一派的枝幹。
&esp;&esp;此黨號稱保皇黨,追隨皇帝的步伐嚴格發瘋,堅持立觀餘春為太子——這時觀朝槿正舒舒服服窩在圈椅上打盹,聽了這話睡意全無,只管捧腹大笑。
&esp;&esp;最後樂極生悲給點心噎住了,洄懸急得猛錘公主殿下後心眼子,公主殿下咳嗽一聲,顫顫巍巍地伸出兩指,捏住這位缺心眼表弟的衣袖:
&esp;&esp;“別……錘……了……”
&esp;&esp;“洄懸,你要,咳,你要謀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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