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和眷者(第2/3 頁)

sp;納西塞斯緘口不言，他深覺這不是個好現象，世界秩序不容侵犯。他的創造者們相繼離去，終於在第七十八次反抗戰爭的戰場上，出現了創造者與眷者的身影。

&esp;&esp;騎著黑色戰馬的騎士用長槍貫穿了他的身軀，那是昆古尼爾。

&esp;&esp;熾烈的天火向無知的臣民降下天罰，無所不可的神明卻被金髮的眷者掐著脖子插在柵欄上任其化為焦土。

&esp;&esp;“這次迎來的還是絕望嗎？”

&esp;&esp;“你的憂慮與願望，我將全然接受，誰讓你上司比你高這麼多……嗯，蒼穹崩塌的重量也將首先由我承擔，這是確定無疑的。”

&esp;&esp;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現在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再加把勁吧夥計，一切都還有最後的希望。”

&esp;&esp;“但願如此。”

&esp;&esp;納西塞斯起身從會客室離開，他要去準備第七十九次反抗戰爭的會議演講。

&esp;&esp;（二）

&esp;&esp;creator/造物主

&esp;&esp;“為什麼這樣做？”

&esp;&esp;“你創造我的時間最為長久，我本就是你某個層次意識的投射。”

&esp;&esp;“可是，你不滿足於此。”

&esp;&esp;“你將你永遠無力達成的壯闊事業訴諸我身，作為這事業的基石，你又動用貧瘠的想象賦予我可稱為悲慘的過往，滿不在乎地講述以娛樂自己。”

&esp;&esp;“多傲慢啊，造物主小姐。”

&esp;&esp;女孩毫無溫度的目光，終於短暫地注視向了他。

&esp;&esp;——這就是你們存在的價值。

&esp;&esp;（三）

&esp;&esp;速水徹攏住納西塞斯的肩膀與他並肩同行，這個對任何事情都抱以極大熱情的眷者，在兩人前往會議室報道的路上滿含好奇地問了一句：

&esp;&esp;“你去過沸騰港灣嗎？”

&esp;&esp;納西塞斯頭也不回：“沒去過。”

&esp;&esp;“那——”

&esp;&esp;納西塞斯在速水徹身旁駐足，堵住了無聊眷者叨叨不休的話頭。

&esp;&esp;他拉開貼上了請勿打擾的會議室大門。充斥著聒噪爭吵聲的室內在那一瞬間落進了落針可聞的安靜，爭鋒喧囂彷彿被利劍削去稜角，只留下一兩聲和諧的圓滑。

&esp;&esp;議論聲漸小，對面正無聊掏耳朵的女孩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

&esp;&esp;“但現在要去了。”

&esp;&esp;—

&esp;&esp;“由您和那位提議的零點港灣搜尋計劃……委實算不上什麼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好計劃。”

&esp;&esp;納西塞斯客觀而冷靜地分析，“還很冒險。您應該知道的，自從核爆炸後，那個零點港灣就已經徹底變成了怪物棲居的巢穴。”

&esp;&esp;他垂下眼瞼，眼皮輕輕顫動就意味著他正在思索應對辦法。造物主從他臉上看不見任何的煩躁失態，只有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與從容分析。

&esp;&esp;“即使您有強大的眷者，但是要在零點港灣裡搜尋書頁也不過是九死一生。”

&esp;&esp;他的聲線很穩，扁平且綿長，他並沒有在說謊。

&esp;&esp;他很少說謊，哪怕是面對神父時他也不曾對那人掩飾過半點厭惡。年輕的時候他總是把那副臭脾氣赤裸裸不加修飾地公之於眾任人指點，如今亦然。

&esp;&esp;或者該說，他沒必要找藉口來掩飾自己的任何態度或是過錯。

&esp;&esp;“但是，”

&esp;&esp;納西塞斯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esp;&esp;他沒有馬上接話補充自己未完的話語，而是收回了談及零點港灣時那副堅毅決然的目光，用一種將近剖析審視的眼神對上造物主看向他的眼睛。

&esp;&esp;“您願意……披上日光來傾覆那個充斥著野欲與偏見的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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