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膚(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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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初在尖子班當吊車尾,高叄那一年壓力太大了,恰好遇到深夜回來的未秋和她拌嘴,生日那天把未秋約到他的公寓,連捅一百多刀。
&esp;&esp;買了漂白水和砍骨刀收尾,裝到行李箱裡拋屍野外,因為血液處理得很好走在路上也沒人發現。
&esp;&esp;父母發現兒子失蹤後報了警,警察派人調查,查了半個月還是沒有結果,最後草草結案。
&esp;&esp;哥哥死了,但春初釋放了天性感到很快樂,壓力也沒有那麼大了,成績一度飆升,爬到尖子班前十。
&esp;&esp;某天放學晚歸,她讀的學校非常好,在另一個區,離家很遠,抄近路的話要穿過很長的一條小巷。
&esp;&esp;路燈大多被混混用彈弓砸碎了,只有幾枚發出嘈音的燈泡還在工作。春初抱著書包,耳朵裡塞著沒有播放音樂的耳機,秋日裡脖頸涼涼的。
&esp;&esp;腳步聲一輕一重,漸漸刻意地重合。
&esp;&esp;她的手指忽然抽搐起來,幅度很輕微,又慢慢將手伸進書包的夾層裡,似乎抓住了什麼東西。
&esp;&esp;鞋底踩在積水上,水珠沿著塑膠突出的稜角滑下來,嘈雜的日光燈在頭頂閃爍,盤繞著一圈薄薄的飛蛾蟲蚊。
&esp;&esp;越來越近了,她這時竟然生出一種古怪的鬥志,一種難言的興奮。最後他們近到幾乎一伸手就能抓住肩膀的距離。
&esp;&esp;春初正要回身,要用最猛烈的力度給他喪失行動力的一擊,餘光卻猛地瞥見角落裡有模糊的人影。
&esp;&esp;她下意識鬆開手指,不妙的預感跳出來一截,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嚨深處。陰影裡的人逮住春初的肩膀,往後用力一拉,力道重得簡直像被機器所鉗,指甲稱得上鋒利,深深地扎進肉裡。
&esp;&esp;她“嘶”了一聲,呆呆地被人拽到了身後。
&esp;&esp;那張熟悉的臉上滿是憤怒,暴躁,和數不盡的詭異。日光燈無聲地淹沒。也許是燈光太亮了,照得他的臉,也像乾枯的燈光一樣雪白。
&esp;&esp;這張臉還是好看的,眼珠很黑,眼白分明,邊緣卻很模糊,在一張磨得很薄的紙上,共同切出兩片狹長的裂痕。
&esp;&esp;哥哥……
&esp;&esp;她發出瀕死般細微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