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倆耳光(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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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宿塵的五感逐漸恢復，先是聞到一絲淡淡的梨花香，然後視野才逐漸清晰。

&esp;&esp;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臉冷肅的黑髮女子，見他醒來，冰冷的視線移到他臉上，彷彿能凝成刀刃一般。

&esp;&esp;宿塵認識她，她是諸宜，是紀府的侍女長，也是大小姐紀靈姝最信任的人。

&esp;&esp;諸宜是孤兒，為了報答紀府的救命之恩，拜入紀靈姝父親的門下。她雖是沒有血統的普通人類，卻天資卓絕，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年紀輕輕便能掌管紀府大小事務和暗衛私兵，堪稱紀府主家的一把手。

&esp;&esp;紀府裡誰不知道諸宜只對紀家人忠誠，幾乎到了愚忠的地步，明明已能自立門戶，卻心甘情願站在紀靈姝身後，做一個沉默的影子。

&esp;&esp;……所以，諸宜為什麼會在這裡？

&esp;&esp;睜眼的一瞬間，宿塵便隱蔽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景色。不是他那陰暗狹小的住所，而是溫暖明亮的房間，瀰漫著淡淡細膩溫和的香氣，連身下的床榻都柔軟舒適，是某位貴人的廂房……？

&esp;&esp;想起暈倒前看見的紀靈姝，宿塵的內心大概有了個猜測。

&esp;&esp;他在寒雪裡跪了三日，儘管剛剛被灌了好些靈藥，臉色卻還蒼白著，眉毛輕輕蹙起，顯現出幾分痛苦的神色。

&esp;&esp;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皮相，如今受病痛所擾，單薄衣物裡露出纖細的脖頸，更是增添別樣的脆弱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凌虐一番。

&esp;&esp;諸宜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

&esp;&esp;她給了宿塵一耳光。

&esp;&esp;諸宜早已遣散侍從，只餘影衛在屋外監視，於是好大一聲“啪”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

&esp;&esp;好痛……！

&esp;&esp;諸宜可半點沒留勁，宿塵直接被打懵了，眼角泛起水霧，側臉迅速紅腫起來。

&esp;&esp;“侍女長……？”

&esp;&esp;宿塵的臉上火辣辣的，因痛生怒，臉上反而一副驚惶失措之意，還流露出一番很恰當的怒不敢言。他是心思深沉之人，很快壓下所有的負面情緒，迅速思考起來。

&esp;&esp;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紀靈姝落水之事嗎？但他明明已經因此受過罰了，那麼是私仇？他僅在紀府中遙遙見過諸宜幾次，從未有過紛爭。那還是因為紀靈姝……？

&esp;&esp;宿塵腦內瞬息之間流轉許多念頭，流露到臉上就只有不解與恐懼，迷濛地盯著諸宜，看起來十分可憐。

&esp;&esp;“外門弟子宿塵，十四年前入府，天資愚鈍，雖忍耐不拔，勤修不輟，但仍修行緩慢，止步於練氣三層。”

&esp;&esp;諸宜平靜地敘述著，明明不帶一絲情緒的話語，卻讓宿塵無端感受到了刺痛。

&esp;&esp;“宿塵，我問你，你一介外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內府庭院？小姐體弱一事全府上下皆知，又為何偏偏見了你，就落入寒潭之中？”

&esp;&esp;諸宜越說，語調便越冷酷。她本就生得冷豔，眉眼鋒利地一瞥，真像寒玉打造的冰美人。

&esp;&esp;如果說紀靈姝之前偶然露出的殺意不過刀鋒一閃，諸宜的殺意便是橫在脖頸前的利刃。

&esp;&esp;宿塵敏銳地感受到，如果回答不好，諸宜真的會殺了他。

&esp;&esp;他做戲做全套，暈也是真暈，未能聽見紀靈姝讓諸宜不要殺他的部分。因此頗有些頭疼。

&esp;&esp;他不怕死，但要是隨便死了，所籌謀之事不免受到影響。

&esp;&esp;思量片刻，宿塵抬起眉眼，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無害。

&esp;&esp;“三日前，我在弟子房前修煉，竟然見到幾朵春花掠過空中。臘月寒冬，哪能有春花？我疑有異，便追隨而去，不知何時便進了庭院，正見到花朵落在寒潭之上，大小姐便在白玉橋上，神思不屬，竟要伸手去抓。我本想上前阻止，可大小姐聽見我的呼喊，反而受了驚，落入寒潭之中。”

&esp;&esp;“大小姐之難全是因我疏忽大意，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