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辭舊(第4/6 頁)

筷給她夾了一隻蝦，“給你。”

&esp;&esp;“你多吃一點，本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麼多。”

&esp;&esp;“你怎麼也一個人過年？”黎朔猶猶豫豫地問，“那個你說想試著和他交往的人呢？他怎麼不來陪你。”

&esp;&esp;“我沒讓他來，前幾年我們都是一起在國外過的，今年不管怎麼說也該回去陪陪家人了。”白露扒了一小口飯，“再說了，其實節日也只是普通的一天，只是人賦予了它們意義。一個人過也沒什麼。”

&esp;&esp;黎朔看了眼她，又看看桌上的菜。

&esp;&esp;“你做了遠超一人份的菜。你心裡其實也期待有個人能來吧？”

&esp;&esp;“就你話多！”白露瞪他，“吃飯的時候能別說話嗎？”

&esp;&esp;“能。”黎朔立刻聽話閉嘴。

&esp;&esp;可能是擔心真的惹她生氣，他真就一言不發了。幫忙洗了碗後，黎朔就拿著買來的衣服和毛巾去了浴室。白露接完了宋景行的電話後出了房間，看到黎朔溼漉漉的頭髮上搭著條毛巾，坐在她門口。

&esp;&esp;“你怎麼不吹頭髮坐在這？會感冒的。”白露詫異。

&esp;&esp;“你在和他打電話嗎。”黎朔答非所問，站起身來。

&esp;&esp;“是。”白露承認得非常乾脆。

&esp;&esp;“哦，那我也不在乎。”黎朔又蹭過來抱她，“別和他在一起了，和我在一起吧。你看，他還有家人，但是我只有你。無論什麼時候，你在我這裡都是第一位。他做不到，是吧？”

&esp;&esp;白露把他的手拽下來：“你想氣死黎蓮嗎？”

&esp;&esp;“我才不相信什麼血緣那套，親情的本質就是呆得久了習慣了，我和她又沒相處過。反正她也知道，我和她只是交易，沒什麼感情。”

&esp;&esp;“交易？什麼交易？”

&esp;&esp;“為了配得上你。”黎朔看著她的眼睛，“你之前說得對，那些追求你的人都很優秀，和他們比起來，我給不了你什麼。我不想比不過他們。”

&esp;&esp;白露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黎朔，你為什麼要因為我改變你自己的人生啊！去做電競選手也好、回你姑姑身邊也好，你自己明明不喜歡這些！”

&esp;&esp;黎朔抓住她的手腕：“可是你是我人生裡最重要的一部分！”

&esp;&esp;“給魏成錢、拒絕黎蓮提出的那些要求都是因為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黎朔。”白露別開臉，不肯看他，“但是你還是做出了違心的選擇，因為我。”

&esp;&esp;“但是這就是我想要的啊。”

&esp;&esp;那個瞬間，白露忽然意識到：黎朔做得比她好。他陪伴著魏成度過了最後一段時光，也按照自己心意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是她把那些對她來說是缺憾的“自由”強加給了他。

&esp;&esp;“我不明白，我只感覺到你一邊對我好一邊又把我推得遠遠的，好像你一點也不希望和我有任何交集。”黎朔說，“你很矛盾。從你在光中的時候起就是這樣，但你卻一直說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幫我？”

&esp;&esp;白露看著窗外飄進來的一縷燈光，說：“因為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esp;&esp;那個時候，要是也有人對我伸出手就好了。所有人都來得太遲了。

&esp;&esp;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已經剜下的傷口無法消弭。

&esp;&esp;記憶、疤痕，暴露在愛的烈陽下時讓卻她覺得隱隱作痛，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愛是一種你無法擁有、終將消散的奢侈。

&esp;&esp;“你以前說的沒錯，我很孤獨，也很痛苦。那時候我不敢承認，因為那樣顯得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很可笑。我犯下的錯太多，永遠沒有辦法彌補了。我一直被那些事情所折磨，所以我不自由、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白露摸了摸有些迷惘的黎朔的頭，“是我做錯了。去吹頭髮吧，黎朔。”

&esp;&esp;“不要。”黎朔低下頭親親她的眼角，雖然那時他沒有明白她為什麼會難過，但本能還是讓他抱緊了白露，“你看起來不開心。我想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