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大眾臉(第1/4 頁)
南扶光成為金丹期修士乃大事,相比之下,鹿桑這個“雲上仙尊新弟子”的風頭確實被她搶去了一些。
更讓人在意的當然還是她在大殿上露的那一手,儘管時候白灸嘴硬她那是“奮力一擊,事後不立刻離開她站都站不住”,但殺雞儆猴的效果達到了,很長一段時間,藥閣那些藥修們都對她這個大師姐繞道走。
除了藥閣那群傻子,其他同門則把南扶光當成了香餑餑,畢竟打從修仙入道,他們從未見過有人兩手空空不使用神兵或者仙器就能做大規模攻擊術法的——
蒼勁古榕從地下鑽出來遮天蔽日、衝破大殿寶頂那一下,可太酷炫了!
法器由各種先天珍貴材料打造,不同的材料種類對應不同的五行屬性,與修道人士自身靈根屬性共鳴,在對應的術法吟唱完成後,完整術法迴圈,成為術法輸出的最後一個環節。
所以某些珍貴的上古材料打造而成的神兵或仙器能最大程度增幅力量,甚至達到超越修士自身能力的效果……比如若是宴幾安的羽碎劍放到鹿桑手中,她或許可以施展出與金丹期甚至元嬰期修士相匹配的一擊。
這是現世現存法器的基礎理論。
哪怕是雲上仙尊,身為劍修,人們口口相傳他的傳奇時,也少不得提到他那把驚豔三界六道的羽碎劍。
但這離奇操作發生在南扶光身上,好像又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邪惡小發明之一。”面對宗主謝從第無數次旁敲側擊,雲天宗大師姐很謙虛地擺擺手,“真沒什麼了不起的,您就當我整個了雜耍。”
因為南扶光的“雜耍”,雲天宗大殿屋頂被捅成刺蝟,此刻每旬例行議會不得不從大殿挪到偏殿,謝從在心中罵了兩句,又問她如何不聲不響突破了築基末期。
這問題一出,南扶光下意識便看向主座位的宴幾安。
意外的是這麼無心一瞥,卻撞入對方平靜的回視,南扶光微楞,沒有迴避他的目光,只是彎了彎唇角:“無它,心境大成,無為而治,順應自然。”
謝從:“說人話。”
南扶光:“想開了。”
這次連謝從都條件反射往上首座位置看,須臾片刻反應過來,尷尬地收回了目光。
謝從半真半假地罵了南扶光兩句,說她敷衍,又安排她下旬內門弟子武選時與無幽切磋一番,給眾同門演示。
南扶光指尖拂過腰間青光劍,“噢”了聲。
謝從蹙眉:“讓仙尊給你換把劍,堂堂雲天宗大師姐,金丹期劍修,還用著宗門統一配發的鑄鐵劍……讓別的宗門看見還以為雲天宗窮到這份兒上了!”
南扶光正想說什麼,從會議開始至上一刻像個啞巴似的一言不發的仙尊卻做出了回應,雖然只是從鼻腔裡“嗯”了聲。
南扶光轉過臉衝他又笑了一笑,甜滋滋地說:“徒弟先謝過師尊。”
……
然後會議一結束,她根本沒跟宴幾安回陶亭選劍,直接腳底抹油,溜下山了。
……
鹿桑出現後,南扶光出現在凡塵的頻率呈直線上升,吾窮撐著下巴打著呵欠說看你有點看膩了,你爹……哦不對,你道侶之前用收繳的雙面鏡警告我別和你玩。
說著這樣冷嘲熱諷的話,但她還是提溜上南扶光去了餛飩攤,此時凡塵已經是月上柳梢頭,日落而息的耕作務農人早已回家上炕。
餛飩攤生意是好,那些個成親十年以上,忙完了一日的活兒不願意回家的大娘子或者大丈夫都願意來——
大娘子看看英俊的殺豬匠包餛飩嘖嘖咂舌這男人怎麼殺了豬還能幹這細活;大丈夫三五成群喝喝酒,感慨生活不易老子真的好努力。
一時倒也熱鬧。
南扶光換下了雲天宗的道袍,隨便找了件方便行走布衣在身,平日裡披散的發隨意挽起,伴隨著一壺熱酒下肚,白皙的面容上浮上一層淡淡的粉……
她用手沾著酒液,在餛飩攤破爛的木桌畫了兩個火柴人,形象生動地告訴吾窮,鹿桑如何哭著撞入她未來道侶懷裡。
八卦誰不想聽?
更何況還能立刻嘲笑當事人大怨種。
吾窮笑彎了腰,問這才幾天,那個鹿桑原先不是很害怕你師父嘛,怎麼這就抱上了?
南扶光咬著下唇,咬得唇瓣從原本的淡白泛成了薔薇色,卻是用很是無所謂的平淡語調說:“後來她估計知道我曉得她和宴幾安在姻緣樹下當著我們姻緣牌的面搞淚的抱抱那套了,主動跟我道歉,說她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