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黎明的輓歌(下)(第2/2 頁)
照顧她的起居,給她倒水送飯,為她洗衣端碗,紅菱教她打麻將,豆蔻給她唱好聽的民謠小調。
她有時覺得自己回到了天堂島。
可是現在所有的快樂就像十樓丟下的玻璃,摔得支離破碎。
這一刻壓抑不住的感情爆發開來,她摟住他,哭著問他:“他們怎麼能這樣殘忍,那些日本人……他們是魔鬼嗎?”
王尚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抱緊她的身體。
………………
天黑下來的時候王尚與戴安娜回到文徹斯特教堂。
他把豆蔻生前念念不忘的琵琶弦給了玉墨,告訴她們那兩人是被流彈打死的,生前沒有遭罪。
他沒有說實話,因為豆蔻與香蘭已經死了,說實話除了更加傷人沒有多少意義。
戴安娜一直沒有露面,她受不了這種場景,哪怕作為宙斯的女兒,她活了很久很久。
她站在教堂塌了一半的鐘樓上,迎著初冬的寒風,看著院牆外面圍在篝火邊取暖的日本兵,目光裡滿是殺意。
如果不是王尚阻攔,就算傷勢未愈,神力不再,她也會讓那些魔鬼付出應得的代價。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殺戮在她的想法裡與伸張正義畫上等號。
戴安娜沒有回地窖,她不敢回去,她不敢面對那一張張垂淚的臉。她始終認為自己對於豆蔻、香蘭兩人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在禮拜堂坐了一夜,後半夜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噹一聲槍響打破夜的沉寂,宣告黎明來到人間,她睜開眼睛,看見身邊多了一個人,自己的膝蓋上披著一條毯子。
她看著他,靜靜地看著他。
晨曦把那張滿是疲憊的臉染成金黃色,他的眉毛輕輕皺著,不知道在做怎樣的夢,夢裡有多麼傷心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往那邊靠了靠,離他的身子更近一些。
黎明前後是一天裡最寒冷的時刻,然而他的鼻息是那麼均勻,那麼溫暖,讓人十分安心。
她半靠在他的身邊,把頭枕在他的肩上,看著外面越來越濃郁的晨光,突然有種讓時間靜止下來的衝動。
她想,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直到永恆,該多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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