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晶圖 夜襲(第1/2 頁)

一些靈素因溢位通道而殘留在體中，並且發生結化。

即使柯林一直有意識地為自己做驅散，也不過是延緩了這個過程。

這種物結又被稱為晶化病。雖然曾被誤認為是一種疾病，但它實際是意圖無意識中自救的產物。因為無論是靈素中殘留力量的爆發，還是自然產生的物結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體的主人。

“晶化病”與發生在體外的物結化完全不同。大量心靈底層的意圖，出於求生的本能，不可抑制地聚焦著自體內物結過程，這個過程甚至可能沒有被表層的自我所察覺。最終在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下，這場原本充滿破壞的物結化偏離方向，竟然完成了一項如腦部手術般精密的工程，這就是所謂晶化病的來源。雖然產物會被體排異，但至少讓人不被靈素直接毀滅。

意圖為了從靈素溢位中挽救自己，使溢位的靈素轉變成一種半物質的結晶，其中可以流淌高密度的靈素，效率甚至是紅石的幾十到數百倍，從而成為原有以太通道的擴充套件。並且，它們天然地分佈在以太與體之間的無數接點上。

在對高階巫師新鮮屍體的解剖中，多少會發現這樣的結晶，如今也已經有技術將之長期儲存下來。這些結晶被研究者稱為“晶圖”，因為這些線路正如一副地圖般揭示了以太與人體的連線，以及這個超凡者生前聚焦靈素流淌的方式。

晶圖的形成是難以理解的過程，一個關於人類深層意識的謎題，對此人們總是知之甚少，就像無法解釋為何神經元機械的火花閃爍中會誕生偉大的靈魂。晶化病的存在是非常普遍的，但迄今為止學界也無法解析晶圖形成的完整工序，更沒人能有意控制地製造晶圖，但這樣的傑作卻被每個人在無意識中被輕易製造出來了。就彷彿在意識深處真的寄有一個個遠古神明，祂們無知無識卻又近乎萬能，而超凡者平時刻意調動的那渺小呆滯的意圖，也不過是祂恐怖智慧的冰山一角。78中文全網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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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柯林上已經開始出現晶化病，或者說晶圖的雛形。哪怕每天都用淨鹽做驅散處理，但以太超載和靈素溢位也實在過於頻繁。

這就是無數個夜晚裡，那些令他難眠的鈍痛的來源。

現在，他準備主動加速這一程序。做法也非常簡單粗暴因為簡單，所以才輕易地從神學院的記錄中獲得。

那就是有意控制靈素大量溢位，倒意圖自救，以完成它們的轉化，最終制造出晶圖。當然流速要控制在意圖可承受的區間，一旦超出閾值，那些徹底失控的力量依然能將自己毀滅。

但考慮到記憶封印前的實力，柯林選擇相信自己的深層意識的強度。

一般巫師面臨的限制，往往是無法連線足夠的靈素源，但況到了柯林這裡，卻似乎變得完全相反。

他從一開始就碰到了別人生涯後期才會遭遇的瓶頸，早早開始生成晶圖，或者說，讓自己陷入晶化病的痛苦糾纏中。

現存絕大部分的“揚升之路”，往往伴隨著慘烈的代價。與其說這是讓人成為超人的過程，不如說是讓人逐漸非人的過程。

又一次使用置換轉移之法，四磅紅石化為白末。外部靈素進入心內海就已經導致溢位，但還遠遠不夠。柯林開始進行靈素增壓，在海量生命豐饒以及外來靈素的推動下，爐運轉的力量愈加強大，使得內部的靈素密度進一步提升。

它們單純在密度上已經超越了赤二星的臨界值，達到雌月的量級。原本澄澈的心內海中，如雲霧般細密的星辰開始翻湧。而在那原本漆黑一片的背景上，也隨之出現莫名的裂痕。

心之殼在內部的震中開始顯形。

理論上它在柯林邁入子月時就有可能出現豁口，現在更是隻能勉強維持。但也許是記憶封印的存在，它終究沒有破裂，而柯林能呼叫的靈素已經到了目前的極限。

柯林的意圖已經無法駕馭這雌月規模的力量，他小心試探了一下。靈素就從爐內沿著心之殼裂隙流湧，並且在進入以太的瞬間就開始溢位。

就像剛剛從高爐中倒出的熾紅鐵漿被不小心打翻，耳中彷彿響起了血灼燒的幻聽。靈素，不，鐵漿就像是直接在血管和神經上奔湧，內臟和骨骼彷彿在第一時間化為稠糊，又被熾鐵漿衝兌攪拌，失去所有外形功能，只餘下最原始純粹的不名劇痛。

“！”

如果不是事先用溼毛巾綁在牙齒間，柯林也許已經咬斷了舌動脈。但即使這樣牙齦間也因為壓力而滲出血水，就像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一樣多，柯林喉嚨深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