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要動機檢查(第2/2 頁)

到了那個問題。</br>

自己的動機真的全部來自薄德艾維斯嗎？</br>

如果從621年開始至始至終都沒有祂的存在，自己又會做何選擇？</br>

是像倫茨期望的那樣安然接受事實，庸碌一生？</br>

或者帶著面具的中尉，其實註定會以某種形式出現？</br>

在強烈的目的性和功利心下，我總能聽見另一個自己在水面下安靜無聲地吶喊，卻從沒有去留心理會過。</br>

所以只有在帶上燒傷面具的時候，藉助那個虛假身份背後的安全感，某種本性才能悄然得到釋放。</br>

小心翼翼的“動機檢查”太過愚蠢了，如果連自己的內心都不能相信，那和死亡又有什麼區別？機械的理智和邏輯確實能讓人不受邪神掌控，但同時也會遮掩真正的自己。“中尉”絕不是受薄德艾維斯裹挾而產生的怪物，相反，那才是我的本性。這點無法證明，但也從來就無需證明。</br>

在談話間櫛火早已無聲地浮現，幽然旋繞於在場四人的身側。但是因為背景音被遮蔽，這裡沒有人能感知到它，它也不能向現實施加任何影響。可是，靈覺神經的連結卻始終存在著。</br>

柯林瞳孔中的睫狀肌開始收縮，他已經連入到櫛火的視野之中，從而看見了自己身後的另一重物質現實，那些原本連貫的開始變得不連貫，原本不相連的卻紛紛連在了一起。於是在這一刻，連他自己也不禁開始困惑。</br>

人類為什麼會被手銬這種滿是斷口的東西捆住雙手。</br>

手銬完整地掉到地上。柯林也無法想象剛才在正常視野下發生了什麼，但他所做的，只是從顯而易見的空隙中抽出了手而已。為了防止精神震盪，櫛火的視野只開啟了一瞬就被斷開。柯林已然抽身向前，扭住了主事人的手中的槍。</br>

如果他們使用儀式魔法，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扣下物理扳機。</br>

如果他們是精靈使，那麼他們自己也已處於儀式的遮蔽範圍之下。</br>

所以用一支手槍就足夠了。</br>

“砰！”“砰！”</br>

兩聲乾脆的槍響幾乎連在一起，挖坑的兩人就栽回到了自己挖掘的墳墓裡。柯林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因為比起施塔德的那些戰鬥，這些對手的段位實在太低了一些。</br>

他一邊握著中年人的手腕，一邊強行扭轉了槍口，將其對方的太陽穴上。先前主事人對怎麼處置柯林的思考，反而提醒了他一件事：</br>

“那麼你呢，你沒有被誰收錄過座標吧。”</br>

柯林溫和地問。</br>

如果有的話，我也只能痛下殺手。</br>

中年人驚恐地搖著頭。</br>

“那就好。”他說：</br>

“把你的名字和座標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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