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2/2 頁)

&esp;&esp;五條悟靠在椅背上，盯著車頂裝飾用皮革的紋路，想起了咒靈製造的夢境中，戶川徹因為情緒崩潰的那個擁抱。

&esp;&esp;那是五條悟第一次見戶川徹那個樣子。

&esp;&esp;簡直像是一把鋒銳的長劍突然斷裂，絕望、憎恨、悲愴，種種負面情緒雜糅在一起，幾乎如同煙花一般炸裂開來。

&esp;&esp;劍刃的斷裂面鋒銳無匹，傷人且傷己。

&esp;&esp;但是五條悟其實並不介意握在手中。

&esp;&esp;車開下高架，著火的樓層在地平線上顯露出來，像是天幕上突然落下了一顆火星。

&esp;&esp;鈴聲依舊堅持不懈的響個不停，螢幕上顯示的響鈴時間以一秒為間隔，逐次遞加，很快加到了一分鐘。

&esp;&esp;五條悟突然感覺一股無來由的煩躁，他皺眉盯著手機，彷彿手中是什麼仇人，而非只是一個無機質的物體。

&esp;&esp;夏油傑會在響鈴四十秒左右結束通話。

&esp;&esp;五條悟頂多堅持二十秒。

&esp;&esp;唯有戶川徹堅持不懈，溫和又耐心——但五條悟覺得他其實偶爾發個火也沒有關係。

&esp;&esp;五條悟最終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esp;&esp;“悟。”

&esp;&esp;對面傳來了戶川徹的聲音，是意料之中的溫和平靜。

&esp;&esp;他跟五條悟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又簡述了自己的計劃，順帶報了個平安。

&esp;&esp;說到一半的時候，五條悟突然打斷了他，“你不生氣嗎？”

&esp;&esp;“什麼？”戶川徹一愣，“我為什麼要生氣？”

&esp;&esp;因為我晾了你一分鐘？

&esp;&esp;五條悟說不出來，他也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此刻他覺得自己像在無理取鬧，那些如綿密的春雨般交纏複雜的心思此刻更是無法宣之於口的存在。

&esp;&esp;五條悟也想問些別的問題。

&esp;&esp;比如受傷了沒有，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事？

&esp;&esp;如果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大概會毫無顧忌的問出，順帶嚷嚷著幫戶川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