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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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醫院醒來後就直接離去，甚至沒有和救了他的影山茂夫打個招呼。

&esp;&esp;之後整個人就猶如幽魂一般在世界各處漫無目的遊蕩。

&esp;&esp;偶爾在黑市接點散活，舉槍、拉保險栓、射擊，然後看著子彈穿破皮肉，在某個平平無奇的夜晚取走目標的性命。

&esp;&esp;戶川徹據此獲得了不少的酬勞。

&esp;&esp;但是與其他一有錢就拿去揮霍的亡命徒不同，他明明做了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危險工作，卻從來沒有大宗的消費，除了保養槍械的日常花銷之外，其他消費僅是維持最低限度的生存。

&esp;&esp;小四將那個時候的戶川徹形容為一片已經焚燒殆盡的灰燼，輕飄飄的，風一吹就可以消散的了無蹤跡，但偏偏有什麼硬生生的墜著，強硬的逼迫著他留在這世間。

&esp;&esp;取代號的事情也是個意外。

&esp;&esp;戶川徹在穿越後的最初幾年活的始終像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他不欲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的痕跡，和僱主交接時甚至不留下姓名，只是提供聯絡方式，於是其他人對他的稱呼多半就是那串電話號碼。

&esp;&esp;只是或許是因為開在義大利的關係，那個酒館的老闆格外的老派，總是執著於一些無用的儀式感，在得知戶川徹只提供聯絡方式的時候，他盯著戶川徹看了半晌，搖了搖手中用以記錄的紙張。

&esp;&esp;“只提供聯絡方式的話，我不好記錄，僱主那邊也不好稱呼你。”

&esp;&esp;戶川徹面無表情，“你們交接任務的話一定需要一個稱呼嗎？”

&esp;&esp;老闆吐了口煙，“當然，三歲小孩子都知道要稱呼名字，這是基本的禮貌。”

&esp;&esp;“而且一串電話號碼，”老闆點了點紙上記錄的那串數字，“需要我告訴你用義大利語把這串數字念下來有多麼拗口嗎？”

&esp;&esp;戶川徹打算直接離去，老闆叫住了他。

&esp;&esp;“沒讓你說名字，不想暴露真名的話就取個代號，”他看了眼頭上的吊燈，“叫‘吊燈’怎麼樣。”

&esp;&esp;戶川徹的視線越過老闆落到了牆上，那兒貼著一張老舊的電影海報，海報上西裝革履的男人親密的擁著一位女士，男人的西裝褪了色，斑駁的像是落了漆的牆面。

&esp;&esp;於是戶川徹隨口說道：“紳士。”

&esp;&esp;老闆一愣，順著戶川徹的視線看去，笑了笑：“紳士？我還以為你會說白瑞德。”

&esp;&esp;後來戶川徹才知道那是《亂世佳人》的海報，海報上的男主白瑞德並非紳士，而是個精明的商人。

&esp;&esp;不過這個代號當初本來就是戶川徹隨便取的，他也無所謂那個男人是誰。

&esp;&esp;而金盆洗手之後，戶川徹有一天心血來潮，將《亂世佳人》看了一遍，對結尾滿是希望的血色朝陽印象深刻。

&esp;&esp;噼啪。

&esp;&esp;路邊的燈泡爆裂，周遭頓時變得更加昏暗。

&esp;&esp;黑暗如同湧動的濃霧擠壓過來，現實似乎與記憶重疊。

&esp;&esp;戶川徹走過很多次夜路，叢林裡，樓宇間，狹窄的，寬闊的。

&esp;&esp;無一例外都是去取走目標的性命，黑暗之後跟著的往往是血色。

&esp;&esp;戶川徹有些不適的扯了扯領子，加快了腳步。

&esp;&esp;他筆直的走了一段路，又拐了個彎，道路的盡頭忽然出現一棟散發著昏黃光亮的旅館。

&esp;&esp;五條悟百無聊賴的站在旅館前，橙黃的燈光將他的髮梢鍍上一層淺淡金芒。

&esp;&esp;那雙青空一般的眼眸轉過來。

&esp;&esp;五條悟看著從黑暗中闖出的戶川徹，小聲抱怨道：“你今天回來的好晚。”

&esp;&esp;燈光灑在五條悟眼底，像是朝陽升起時波光粼粼的湖面。

&esp;&esp;戶川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從回憶中走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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