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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算來他對時間感觸最深的日子,也是在十多年以前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著媽媽對鏡子嘆氣的時候,秀麗的臉上略顯疲憊,對方回過頭來衝著他笑:“荔枝,媽媽長皺紋了。”
他記起來了,荔枝這個暱稱,是他的媽媽給自己取的。
水荔揚的母親徐茹,不只是名聲在外、為人談資的水夫人,更是曾經在q大美術學院的優秀校友紀念冊裡刊載了數年的名人,連費應倪都對這個並非門下桃李的女學生讚不絕口。但是在嫁進水家之後,她連自己最熱衷的畫展都沒有再辦過幾場。
水雲霆不愛讓她拋頭露面,好話哄著她,讓她安心當闊太太,喜歡畫展的話,可以讓秘書經常帶她去歐洲旅遊。
水荔揚見過徐茹對著盧浮宮裡的作品黯然神傷的樣子,那雙眼睛裡也曾盛滿了對藝術的熱愛,後來只能安分地停在籠子裡,當一隻不能歌不能舞、單單有著華貴羽毛的金絲雀。
這種表面上令人羨豔的生活,在那年恐怖襲擊的爆炸聲中戛然而止,徐茹的世界隨著丈夫的“死亡”而分崩離析。公司資金鍊徹底斷裂,許多債權無法回籠,她一個從未接觸過相關領域的全職太太不知所措,最終家中產業被盡數拍賣還債,她從天堂落進了地獄。
她精神數度崩潰,甚至已經手抖得握不住筆,無法再透過昔日最擅長的畫作來補貼家用,最後由於嚴重的胃潰瘍被送進醫院。
從前只是生一兩條就要讓她唉聲嘆氣半天的皺紋,一夜之間,幾乎爬了滿臉。
那時水荔揚剛上初中,既要上學,又要照顧弟弟妹妹,還顧著醫院裡病痛的母親。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那幾個月,過得黑暗又漫長。
水荔揚踩著走廊上的陽光走進病房,開啟手裡的保溫桶,裡面是煨至軟爛的排骨,最下面一層盛著小米粥,都還是熱的。
他問過醫生了,這些可以吃,徐茹正在恢復階段,淡油淡鹽的東西都能適當吃一點。
徐茹呆呆地坐在床上,臉頰瘦削,從前何等精緻保養的一張臉,如今蒼白得沒有血色。她的身體裹在寬大的病號服裡,如同紙紮的一般。
“媽,你稍微吃點。”水荔揚替她支起小桌板,擺好碗筷,“醫生說你可以吃東西了。”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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