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酸菜鴨肉味兒的思鄉情(修)(第1/3 頁)
胡百興胡老爺家的小廝取完湯盅便往回趕。
白鬍牧場雖在城郊,胡百興老爺也在城中置辦了幾間房宅,做為滁州數得上名號的三大牧場之一,他手裡的金銀私產可不少。
湯盅被端上桌時,胡夫人還在勸說胡百興多用些飯。
自從前幾日白羊一夜未歸,而後再回來時一身狼狽,大小傷口無數。
當夜如此,夜夜皆然,把胡百興心疼的覺都睡不著,寶貝靈羊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胡百興甚至發了狠心,夜裡守在羊圈,沒用,攔不住。
他也試過跟蹤白羊,找出那個行事狠毒的賊子,還沒跟出幾里地呢,就把白羊跟丟了。
如此情況,他怎麼能吃得下飯。
眼瞧著幾日便明顯的消瘦了些。
胡百興憂心忡忡,夫人在旁側也跟著嘆了口氣,勸說幾句見夫君心不在焉也聽不下去,便換了個話頭。
“胡家酒樓出了新菜,說是隻給老主顧嚐嚐,送了一份到家裡。”
胡夫人親自動手,解開滴蠟封口的細繩:“之前的我賞給管事娘子,她說味道極好,我便讓人在酒樓定了一份,你也試試。”
胡百興強打精神,點點頭:“你做的對。”一筆寫不出兩個胡。同一個姓氏,他和胡家西福樓掌櫃也說得上是遠親。
和氣生財,雖說胡家酒樓那點規模他也看不上,同為胡家子弟,這種時候幫對方撐撐場面也無妨。
見夫人慾往他碗裡盛湯,胡百興抬手擋住對方的動作,搖頭:“不用了,我沒胃口——”
說著,他的視線往湯盅中一掃,後知後覺的頓住。
胡百興,有些遲疑,鼻腔聳動,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啊。
一股直直逼向味蕾的酸鹹香氣。
光是聞著味兒,都能下飯一碗。
這個氣味彷彿從鼻腔喉嚨無孔不入,讓嘴裡開始犯饞,渴望有滋味的食物,讓肚腸咕咕作響,提醒身體主人,它渴望被晶瑩透亮帶著一點點微甜的米飯填滿。
胡百興猶豫一陣,原本因憂慮而彷彿沒有知覺,不知飢渴的胃部這會兒開始復甦,開始抗議,他嚥了咽口水:“要不……來一碗?”
很快他開始慶幸湯盅的份量並不多,別的菜統統沒碰,就著那一盅酸菜鴨肉煲,他吃了一碗一碗又一碗,統供三碗飯。
甚至飯後讓夫人陪著他在院子裡走了數圈,這才覺著飽脹的肚子沒那麼難受了。
……
三道人影騎著馬從城門直入,對城內環境道路不太熟悉,行馬的速度慢了下來。
穿街過巷,在熱熱鬧鬧的長安街前,為首的青年神情鬱郁,打量兩眼左右兩側熱鬧的酒樓,勒住馬匹:“籲——”
隨意指向其中一家:“今晚就先歇在這兒吧。”
身後兩名侍從隨即翻身下馬。
進酒樓大門,成圭掃望一圈店中用食的餐客,皆是陌生面孔。
點餐食時,小二推薦炙羊肉。
成圭搖頭,京都十年生活養成了他的京都脾胃,多以精羹細煮為食。
羊肉性燥,輔以重料炙烤,燥上加燥,早就吃不慣了。
“我們家另一道招牌正是湯煲,客官試試?往前這道菜只供老主顧,近幾天才開始外點,吃過的人還沒有人說不好的,只是價錢要貴上一些。”
錢不是問題,湯煲很快就被端上來了。
邊遠疆城總歸是要差些,酒樓小二很沒有眼色,端菜時還試圖建議:“我看客官應是外城人,那下回還是可以嚐嚐炙羊肉,不吃羊肉,白來滁州。”
成圭上次在這酒樓中吃炙羊肉的時候,西福樓這一任酒樓東家恐怕也還是個毛頭小子。
他犯不著跟個小二一般見識,只是不經意一笑:“滁州能有什麼美味佳餚。”
制食手法粗鄙,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
自十二歲離家,赴京都求學,而後功名有成,至今十年,再回滁州,一路上全是陌生面孔,他的口味也早就變了。
若不是官場晦深複雜,得罪權貴,被一貶再貶,竟貶回老鄉做個最低等的小吏,他還以為自己會在京都落地生根。
成圭揭開瓷蓋,湯色清亮,酸香四溢。
他眉頭微挑,有些訝然,輕舀一勺,嚐了嚐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又舀了一勺,微淺的酸鹹很開胃。
成圭放下湯匙,長長嘆一口氣。
兩名隨從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