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牧場開田(第1/3 頁)
“哎呀,徐老爺,瞧您說的,小店這客滿堂坐還不是靠各位老爺賞面子嗎!”
“這個金玉滿堂是真沒有了,要是現在能做出來,我能不立馬給您端來嗎!”
“是是是,那就麻煩徐老爺後日趕早些,一定為老爺您留著。”
小二瞪大了眼睛,親眼看著東家腆著個笑臉,說盡了好話,終於把這位財大氣粗脾氣臭的老爺子送走了。
要不說人家是東家,自己只能當小二呢。
昨天的碎金飯,實際上也就是雞蛋炒飯,用料不過一個蛋,一兩飯,不知怎的炒出來香的讓人連舌頭都想吞進去。
經那香味兒一飄散,但凡路過他們家酒樓門口的路人,那兩隻腳不由自主的就邁了進來。
原本冷冷清清的生意,忽然紅火了起來,東家卻比誰都愁眉苦臉的。
今天早上天還沒亮呢,他剛到酒樓,一開啟門,嗬——
頂著一臉鬍子茬的東家神情凝重的坐在那裡,儼然是一夜沒睡。
不知是哪根筋通了,東家又好了,只是讓他把掛在牆上的菜牌子取下來改價。
小二是真真被嚇了一跳,不過一夜的光景,昨天十二文一碗的碎金飯,名字一換叫金玉滿堂,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一百文吶?!
出門往東,在菜市買上兩三斤肉都要不了這麼多。
原本小二還心想,這回恐怕沒人吃了吧,這麼高的價格確實嚇退了許多人。
這位臭著臉的徐老爺一跨進來,東家就笑臉盈盈的迎了上去,向他推薦了這碎金飯。
酒樓主要的客人是那些異邦商人,但經營了這麼些年,也有不少本地客人。
要是把客人也分個個上下幾等,那這位徐老爺自然是上等客。
小二眼看著徐老爺隨意的點了菜,從看見碎金飯端上來時臉上陰沉暴怒的神態,到東家好生勸其嘗試時的遲疑,再到吃乾淨了整整一盤還非要東家再上一份的不依不饒的神情。
去戲班子裡瞧刷變臉都沒有這麼精彩。
哎喲,盛三站直了腰,揉揉自己痠痛的後勁,他昨夜一宿沒睡,今日天不亮就跑到西市去蹲守,誰知那位姑娘今日就是沒來。
怎麼就找不到那位姑娘呢,這麼大一個活人,偏生沒人認識她,沒個人能說出她住哪兒的。
但只要一想到滿屋子都坐滿客人的場景,想到白花花流進口袋的銀子,再一想到胡掌櫃又酸又妒的表情,他的心真是一般在油鍋裡煎著,一半在蜜水裡泡著!
“你去給我找幾個小賴皮子來,”他指示小二:“讓他們在西市幫我守著,如果等到一個賣雞蛋的漂亮姑娘,我重重有賞!”
……………………
今日正午的日頭格外曬人,地面的土壤都被烤的微微卷曲發黃。
牧場西側的小山坡旁,稍稍平坦的平地上立了把一人高的精緻花傘,傘面極寬,在毫無廕庇的廣袤山野中攏下一小片陰涼的影。
傘下是一張青竹的美人躺椅。
美人此刻正悠哉的側臥在躺椅上,一旁的案几攤著本小書,書坊裡買的話本。
她輕輕地翻開一頁,另一隻手緩慢閒適的搖著扇。
而數步遠處的山坡斜側面上,零零散散分佈開的十數個少年埋著頭揮汗如雨,揚起手中的犁具,一挖就是一個泥坑。
楚辭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宛如大魏朝的楊白勞,淡淡道:“快著點,今天日落之前要把它犁完。”
臉頰通紅,汗流浹背的項一杵著鋤頭直起痠痛的腰,用袖子的背面擦擦額頭的汗,聞言怒目切齒,他恨恨的瞪了楚辭一眼。
“我要喝水!”他不滿地大聲道。
這話一出,其他犁地的小賴子都偷偷看著他,又暗窺楚辭的反應。
楚辭頷首應允:“桶裡有,自己打。”
於是他們一群圍攏了上去,一人痛痛快快地喝上一碗。
楚辭這兒喝的水都是從水郎那裡花銀子買來的,喝起來甜滋滋的,比平時在河裡打的水不知道好喝多少倍。
在這城外,水源就成了一個麻煩事。
離這裡最近的溪流也要走上小半個時辰,出城的時候還得帶上整整一桶。
匠人師傅也懂一些看地勢,楚辭託老師傅找人在一里外的山脊下端,靠近谷地的位置打了個深井,這筆銀子也是不小的花費,但比來回去河邊打水要近上一些。
別人家幹活,那是趕早。
天不亮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