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廿九嫁禍(第2/2 頁)
……”
場上雜亂的聲音通通湧進魏雲深耳朵裡,少年不可置信地看著馮嶺,耳邊一片嗡鳴。
怎麼會……馮嶺是魔族?
時間緊迫,沒機會解釋太多,傾盡全力才劃出來的那場看似很厲害的干擾被凌盛輕易化解,馮嶺咬牙將劍往下刺去,卻落了空,只能對魏雲深喊:“雲深,用那招!”
魏雲深一臉茫然:?
見魏雲深還在發愣,馮嶺乾脆直接把手上的劍扔給了他。他心虛地瞟了一眼身後從容不迫朝自己走來的凌盛,急道,“今日時候不對,我改日再來救你,雲深,一定要撐到那個時候!”
說完,馮嶺腳下金光一閃,他人立馬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地白煙。
“駿疾咒。”凌盛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心下不虞,忽然近到魏雲深身前,眯眼問,“說吧,怎麼回事。”
魏雲深:?
魏雲深:……
魏雲深:!
魏雲深看著自己手上剛才馮嶺扔過來的那把劍,若不是手上的東西觸感冰涼還有重量,他都要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發生了什麼?
馮嶺好像來過?
他是不是坐實了自己魔族的身份?
魏雲深啞口看向宋持懷,後者已在陳蘊的攙扶下走近前來,滿臉失望:“你什麼時候跟他勾結上的?”
“我沒……”
魏雲深急於解釋,卻突然想到什麼,少年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持懷,“師父?”
最壞的預想閃過腦海,魏雲深死死盯著宋持懷的臉,不肯錯過他分毫情緒。
宋持懷態度冷然:“我把你從鄴城帶回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魏雲深喉結艱難滾動:“師父,是你……”
“是我什麼?”宋持懷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目露鄙夷,“什麼時候開始的?還是在鄴城時就已經是了?”
魏雲深突然啞了嗓子,他覺得好累,累到說不出話,連呼吸一下都像是抽乾了所有力氣,只尚存一息留來質問與早上溫聲寬慰他不要緊張時截然相反的宋持懷。
說話時,少年流出了淚:“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啊?”
心痛嗎?痛的,魏雲深跟在宋持懷身邊這麼久,他沒騙宋持懷,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是頭一回有人對他這麼好,比對旁的人都好。
揭穿嗎?魏雲深連想都沒想過,他只執著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想知道宋持懷這麼做的原因,卻唯獨不希望宋持懷因為自己的原因被人懷疑跟魔族有什麼牽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呢?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如果換做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欺他辱他,魏雲深都能坦然接受,反正他從前也受過不少惡意,他甚至差點被魏士謙賣給那些噁心的男人,可他從沒感受到任何不公,誰讓他從小無父無母,誰讓魏士謙把他撿了回去,供他好吃好住十幾年?
他該得的。
可偏偏這個人是宋持懷,設局的人是宋持懷,是他的師父,再沒有比這更令人難過的事了。
是上天怪他太貪心嗎?是怪魏府滅門那天晚上他為了活命將真正的魏氏嫡子推了出去,自己躲進祠堂的幻境裡活命的報應嗎?
他不該買毒藥下進魏府的水井裡的,不,不對,他不該搶了魏家嫡子的逃生路,早知那日有魏家的仇人追來,他該引頸受戮,他若乖乖聽從魏士謙的安排當了李家小姐的面首,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他該死,他當日不該想著要活,讓他做什麼都行,但不要讓師父這麼看他,不要讓師父這麼對他。
他受不住,他真的受不住。
“宮主。”
區別於魏雲深徹於心扉的疼痛,宋持懷看上去並未因今天這個變故產生任何情緒波動,他轉過身向凌盛行了個禮,彷彿剛才還在護著魏雲深說“恐怕有誤會”的人不是自己,絕情道:“把他押進監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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