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欲蓋(第2/3 頁)
嶺跟魏雲深出事前都與你走得最近,若連你都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出事前有什麼異常,要問別人,恐怕更問不出什麼。”
此話一出,宋持懷立馬察覺出自己剛才話裡的漏洞,他心念微動:“馮嶺的情況弟子的確不知,他當日表面與弟子交好,暗地裡卻包藏禍心,師父應當記得,他從天極宮逃出去時,是挾持弟子做的人質。”
這件事但凡早幾年入天極宮的弟子都知道,宋持懷當時與馮嶺交好,因此在東窗事發之前被騙作人質,後來又意外落水,差點要了他半條命,若不是凌微沒日沒夜地守在床頭為他煎藥看守,宋持懷能不能醒都還是個問題。
因此從未有人懷疑過馮嶺墮魔的事跟宋持懷有關,太虛今日問起,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算不上是一個好兆頭。
太虛顯然也想起宋持懷當日慘狀,嘆了口氣:“那魏雲深……”
“我不知道。”宋持懷仍是搖頭,“鄴城是凡地,照理來說修道者都很鮮見,他更不該有接觸魔物的機會才是。”
兩番話都說得無可指摘,太虛認真看了他一眼,實在看不出宋持懷的真實想法,忽然問:“凌微在去淮南的路上遭遇了魔族襲擊,你知不知道?”
這事宋持懷是真不知道,他少見地表露出一點訝異的神色:“怎麼會?”
太虛看他不似裝假,才繼續緩緩說:“魔族少有持劍者,與他一同前往淮南的弟子身上卻有劍傷。”
宋持懷將詫異掩了下去:“魔族中持劍者少卻並非沒有,就算這樣,也說明不了什麼。”
太虛道:“有魔族使用了天極宮的劍法。”
宋持懷皺眉,他正要問,便又聽到太虛問:“那日在萬劍宗地牢,你確定你殺了魏雲深嗎?”
宋持懷:……
太虛這句質問的含義太明顯,就差沒直接問他是不是跟魏雲深同流合汙,宋持懷一時拿不準他什麼心思,乾脆緘默。
太虛問:“為何不說話?”
他聲音語氣仍然溫和,卻更多透露出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宋持懷垂首道:“我親眼看到他倒在面前,只是如今聽師父這樣問,也突然不確定了。”
太虛的嗓音添了審問:“你也會失手?”
宋持懷抿唇:“藥吃多了,腦子遲鈍,靈氣受損,劍也拿不穩,或許會失手。”
這話說得毫無怨懟,太虛卻想起是自己為凌微牽橋搭線介紹的藺輕寒,解寒丹的副作用他有所耳聞,雖能最大限度地抑制宋持懷體內寒氣,卻也消磨吞噬他的意志,於修行有虧。
責問的話最終沒傾倒出來,太虛與凌盛不同,他沒個看了宋持懷一眼便被勾得三魂只剩一魄的兒子,對宋持懷也是惜才憐愛之心更甚,若非凌微執著,宋持懷或許會是他最鍾愛的徒弟。
他喟嘆一聲:“現在也不冷了,藥可以停了,若練劍時覺得手生,可來問我。”
“是。”宋持懷行了一禮,“師父若沒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
太虛擺手:“你回去吧。”
宋持懷應首,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山內散漫逛了一圈。
等回了鴉影居,飯菜早已備好,宋持懷卻沒了胃口,他叫烏潼把膳食撤下,陳蘊迎上來問:“師父是哪裡不舒服?”
宋持懷搖頭,倒不至於不舒服,只是心事重重,連帶著對吃的也沒了慾望。
見他不肯說,陳蘊嘆了口氣:“若是不適,師父先去洗澡吧,水已經熱好了,衣服也已備下,師父直接過去就行。”
宋持懷點頭,他往盥洗室走,卻見陳蘊也跟了上來,直到到了盥洗室門口都沒停下來的意思,不由停步:“你跟著做什麼?”
“伺候師父沐浴啊。”陳蘊理所當然,反而覺得宋持懷的問話奇怪,“聽聞魏師弟在時事事親力親為,弟子雖是後來者,也不甘落了下風。”
宋持懷:……
雖然魏雲深在時他確實借這張臉試探過對方沒錯,但那只是偶爾,洗澡的事他還是從未假手於人的。
他道:“不必,我自己來就行了。”
陳蘊一頓:“師父是嫌弟子手腳不夠利落,不如魏師弟做得好嗎?”
宋持懷今日第二次體會了一把啞口無言的感覺。
平心而論,他對別人賣慘裝相相當無感,但陳蘊提到了魏雲深,將他跟一個天極宮的叛徒安上“關係匪淺”的名頭,這話或許無心,但若傳出,就未必是這麼回事了。
宋持懷向來懂得如何避嫌,知道此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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