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 頁)
於是,他閉上了眼,準備沉酣入夢。
“你在洞裡待著,我去打點水回來。”郎華娘把寧靜遠放下。
“……”正準備睡一覺的寧靜遠,“真的到了嗎?這麼快?”
郎華娘看著訝然不敢置信的寧靜遠,“你以為你走了多遠?你不是出洞尿尿的嗎?”
“……呵呵。”
轉眼七日後,是郎華孃的爹,郎意出殯的日子。
陰雨綿綿,鄔家村的村頭上有人在河邊設了路祭,白幡幢幢。
一張方桌擺在村人必經的路口,上頭擺著香燭和十來碟簡單的農家菜餚。
這是鄰里親朋共設的路祭,此時正有戴孝的男人領著家裡子孫後輩對著方桌香燭作揖叩拜。
方桌旁跟著一個髮髻斑白的老者,這是主持路祭的村老,但有人上前來拜,他便遞上三支燃著的香。
厚實的杉木棺材停靠在一邊,一個披麻戴孝的少年,扶著喪棒跪在棺材的右邊哭的眼睛紅腫成縫,眼淚鼻涕糊成一團,氣喘哀哀的喊“爹”,彷彿隨時能哭昏過去似的。
穿著孝服的女人跪在火盆邊上,慢慢的往裡頭送紙錢,眼睛微紅,也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但她跪的並不安穩,會時不時的用擔心的目光看向那個痛哭的少年。
“阿孃,弟弟不會哭死吧,有點嚇人。”跪在女人旁邊的少女,好奇的眼珠子亂轉,彷彿說悄悄話似的低笑道。
女人暗瞪了少女一眼,狠狠掐了少女胳膊皮一把,低聲道:“死的那是你爹,你給我哭!仔細讓人看了笑話。”
“我哭不出來,阿孃。阿孃,我跪的腿都疼了,什麼時候才完事啊,真是麻煩。”少女嘟著嘴抱怨。
“路祭畢,妻女還禮——”
少女頓時一喜,這回磕頭磕的很是乾淨利索。
“你瞧那棺材?真厚實,這一毛不拔的老鄔頭也有舍財的時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站在山丘上圍觀的村民嘀咕道。
佝僂著腰,袖著手的男人不屑的冷笑了下,“他是心裡有鬼,郎女婿是被老鄔頭拿榔頭砸死的。”
“啊?!”不知內情者,譁然一片。
“怎麼回事?趕緊說說,既然知道是被人故意害死的,你們村長怎麼沒報官,這還了得。”
“我是老鄔頭家的長工,親眼看見的,這還有假?”男人用袖子擦了擦鼻水,歪著嘴道:“鄉里鄉親的,老鄔頭家的郎女婿平時為人啥樣子,你們都知道,我不多說。”
“郎女婿啊,我們都知道,見了我們就笑,長的那個臉呦把我們十里八鄉的大姑娘小媳婦、嬸子伯孃都迷的丟了魂兒,多好的一個人啊,就這麼沒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嘆息連連的道。
“你別打岔。”男人兇了一聲,接著道:“郎女婿是倒插門進的老鄔家,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女兒,我們都叫她華娘子,十里八鄉誰不知道華娘子長的好看,這老鄔頭泯滅了天良了,要把華娘子當個禮物巴結上頭的老爺,我也不很清楚,郎女婿死活不願意,那麼悶不吭聲任打任罵的一個人,頭一回和老鄔頭動起了手。”
男人頓了一下,咳嗽了一口痰吐地上,用草鞋搓了搓。
“然後呢,你接著說啊。”有人急性子的催促。
“一家三口打郎女婿一個,老鄔頭打紅了眼,拾起牆根下的榔頭,就給了他一下子,當時就見血死了。”男人撇了撇嘴。
“那你們怎麼也不攔著。”有人可惜道。
“我們還得靠老鄔頭吃飯養娃娃,哪裡敢攔。”男人漸漸沒了聲音。
“哎?她爹死了,華娘子哪兒去了?”有人在披麻戴孝的人裡頭瞅了個遍也沒瞧見人,便道:“不會是送人了吧,嘖嘖,可憐見的。”
“華娘子趁老鄔頭他們亂了章法,轉頭就跟人跑了。”男人道。
“啊?!”又是一片譁然。
頓時有老婆子就看不上眼的呸了一口。
“起——”村老一聲滄桑,棺材就被慢慢抬了起來。
路祭畢,這是要下葬了。
恰在此時。
“慢著!”一個十六七歲大的丫頭從樹林子裡鑽了出來,現於人前。
☆、第5章
詐屍啊
男人驚呼:“華娘子?”
“是郎女婿帶上門的親女啊。”
一片議論紛紛,有人側目,有人同情。
“我爹沒死,我要開棺。”
郎華娘身上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