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2 頁)
福安郡主僵了面容,只催促郎華娘道:“他疼的暈厥過去數次,他實在受不得了,你快去給他接骨。”
“天下沒有男人了嗎?”她再次問。
言外之意,非要在那一個男人身上吊死自己的一生不可嗎?
福安郡主下意識的捏緊自己的裙角,回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卻也相去不遠的話,“他是我的夫君啊,我和他在一起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我只有這一個十八年。”
豆蔻年華,與君相遇,相知相愛,同床共枕十八載,錦帷交頸,恩愛不移,縱然得知他有許多的對不起自己,也捨不得和他決裂。
愛,也許早就磨沒了。
剩下的年年月月,只守著那些年鏡花水月一般恩愛兩不疑的回憶,就能將就過一輩子。
郎華娘垂眸喟嘆,半響兒抬起頭看向眼眸中似有淚光的董清嫵,“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清嫵,你和我都錯了。”
一滴淚從她眼中滾落,她清淡的“嗯”了一聲,望向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董昌碩,“治吧。”
慘叫聲如期而至,片刻後,郎華娘一邊擦著手上的血一邊從裡屋裡走了出來,抬眼就對上了鄔承嗣藏匿不穩憤恨的目光。
郎華娘也不稀奇,淡淡道:“恨我?因為我沒救死透的那兩人,還是因為你自己的無能?你將來若能成材,定然是弄明白了今時今日所發生之事的諸因諸果。而在我看來,你將來也不過是個庸碌無為,心胸狹隘歹毒之輩,你有多少恨,儘可以放在我身上,恨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這人,從不懼被人恨。”
董清嫵也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著鄔承嗣道:“你既是我父親的兒子,便和我走吧,我會讓人為你死去的親人收屍發喪。”
“那我們呢?”鄔婆子和鄔倩娘趕忙抬起頭來,急急詢問。
“也和我走吧。”
話落,董清嫵隨郎華娘走出屋外,二人來至院外水溪之畔。
“你都聽見了?”郎華娘道。
“嗯。在燕京寧遠侯一直是深居簡出的,我不瞭解他,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人,但你要嫁他,我不擔心你將來會不會過的好,而要為寧遠侯擔心了。”董清嫵淺笑彎唇。
“在他們喝的清水裡,我放了一粒丹藥,名為心底惡。”望著逐漸隱沒在山巔之後的落日,郎華娘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董清嫵張唇訝然,片刻,道:“於我父親而言,他是咎由自取,更何況你也是為了幫我,你給他一個教訓,我在心裡還偷偷的拍著巴掌笑呢。於那死去的兩人,你若不是今日的你,他們該把你算計死了吧,我聽說了,那老者曾想將你賣人為妾,在過去的十多年,你那繼母和繼妹拿你不當人使喚。”
董清嫵從後面輕輕抱住郎華娘,“真好,你是今日的你,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幫我出氣。華娘,遇見你真好。你和她們是不同的。”
對於董清嫵口裡的她們,郎華娘大概可以猜到。
便是回身抱住她,“你和她們亦是不同的。”
二人相視而笑。
☆、第39章
繡嫁衣
月落烏啼,鄔家村各家各戶都沉入了夢鄉,唯有郎意家還透出了光。
屋內點著好幾盞燈籠,把每個人照的亮堂堂。
一張四腳桌子上放著一盤燈籠果,頂頭上放著的那顆被人咬了一口去,旁邊坐著郎意,正在縫製一件硃紅的錦袍。
他眉眼低垂,也不知在想什麼,銀針舉在半空他就呆住了,直至裡屋傳來尤鳳仙的求饒聲他才回過神來,又繼續為郎華娘縫製嫁衣。
裡屋,寧靜遠在尤鳳仙的服侍下已躺在了炕上準備入睡。
“你就是我的親姑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頂著一張被自己撓花了的臉,跪在地上的尤鳳仙抱著郎華孃的大腿求饒。
郎華娘笑眯眯的收回丹藥,摸摸尤鳳仙的頭,“乖侄孫兒。那,我能和他睡一張炕不?”
尤鳳仙連連點頭,“能,能。”
“沒用的東西。”寧靜遠撇唇。
尤鳳仙嚶的一聲哭了,屁股高高撅起,以頭搶地,“小侯爺,奴婢盡力了,擋不住啊。”
彼時外頭傳來敲門聲,郎華娘走了出來。
那三十四個麒麟衛還在山裡頭沒轉出來,剩下的一男一女則在外頭守著,開門的是君如月。
董清嫵進得屋來,脫下白斗篷,衝著郎華娘便是一笑。
郎華娘瞥一眼同樣一身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