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趙東樓心腸歹毒世所罕見(第1/2 頁)
是夜。
子時三刻。
京城,趙府。
趙東樓獨自坐在書房裡,等待著心腹南宮烈的到來。
南宮烈乃是趙京的門生,時任左副都御史,奸黨集團的絕對骨幹,對趙京父子忠心耿耿,雙方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良久之後。
書房門外傳來管事的聲音,道:“公子,南宮大人來了。”
“請他進來。”趙東樓說道。
管事輕輕推開房門,南宮烈走了進來,與趙東樓見禮道:“趙大人。”
趙東樓指了指書案前的座位,道:“坐下說話。”
南宮烈躬身道了聲謝,旋即坐了下來,道:“閣老已經歇了嗎?”
“嗯。”趙東樓點了點頭,道:“人帶來沒有?”
“帶來了。”南宮烈有些遲疑,道:“此事幹系重大,恐會遭來殺身之禍,大人是否再考慮考慮?”
“無妨。”趙東樓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鄒若安膽大包天,今日敢冒犯天威,明日亦敢對你我下手,莫要忘了,他與沈煉可是有著同窗之誼,二人交情匪淺,沈煉被問斬的當天,他可是當眾說出了要為沈煉報仇雪恨的話。”
南宮烈皺了皺眉,道:“那年他剛剛高中,難免年輕氣盛了些,說出的話不必當真。”
趙東樓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當年沈煉抬棺死諫,給家父惹來了極大的麻煩,如今我又從鄒若安的身上看到了沈煉的影子,此人不除,我心難安,我不能拿趙氏一族的身家性命來賭鄒若安的慈悲之心,我輸不起,你也輸不起。”
“殺人容易,善後難。”南宮烈湊近趙東樓,道:“大人是否有應對之策?”
趙東樓在南宮烈的面前豎起了四根手指,挑了挑眉,道:“四個字。”
南宮烈恍然大悟,道:“代天行事。”
“鄒若安上書激怒了皇上,自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趙東樓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道:“皇上本就是一個十分好面子的人,鄒若安上書令龍顏震怒,皇上本就想將其殺之而後快,只是礙於清流的面子,不好對其痛下殺手,如今有人主動代勞,皇上自然樂見其成,又豈有怪罪之理?”
趙東樓這個人,心腸之毒,世所罕見,他為了達到打擊清流集團的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雍靖都給算計了進去。
即便此事東窗事發,他也可以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他堅信雍靖一定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因為他做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君分憂”。
說白了,趙東樓不過就是打著為君分憂的牌子,做著排除異己的事情。
南宮烈是難得的聰明人,聞言當即撫掌笑道:“既剪除了心腹大患,又全了皇上的心意,實乃一箭雙鵰之舉。”
“正是如此。”趙東樓點了點頭,旋即對門外招呼了一聲:“出來吧。”
趙東樓話音剛落,一名頭戴生肖面具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赫然出現在了書房裡。
“遁地鼠。”趙東樓喚了一聲。
“屬下在。”頭戴遁地鼠面具的男人當即單膝跪地,道:“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出安定門,沿著官道一路向北,找到鄒若安,將他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男人應了一聲,旋即消失在了書房裡。
南宮烈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道:“十二死肖,鼠殺手,飛簷走壁,行如鬼魅,上天入地,來去無蹤。”
趙東樓負手來到書房門前,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喃喃道:“有了他們,我與家父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另一邊。
錦衣衛衙門前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人,看樣子好像是在迎接某個人的到來。
錦衣衛指揮使陸鼎負手站在正門前的臺階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前方黑漆漆的街道。
指揮同知江湖海則站在了陸鼎的右手邊。
這裡特意說一句,大周以左為尊。
南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分別站在了江湖海的身後,臺階下依次站著方岳與賀齊等人。
良久之後。
街道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點白。
方岳回身望向陸鼎,輕聲提醒道:“來了。”
“嗯。”陸鼎點了點頭。
陸鼎目力極佳,遠遠便看到了一人一馬正緩緩地向衙門走來。
待那人行至衙門前,陸鼎親自走下臺階,為其牽引馬韁,道:“老怪物,一年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