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蔡騰:論耍嘴皮子我天下無敵(第1/2 頁)
“呦...”陳洪聞言,立時收斂了笑容,斜睨著蔡騰,陰陽怪氣的說道:“皇上念在蔡大人多年辛勞的份兒上,特意送給您一份天大的恩典,難道咱家不該向大人道喜嗎?依著蔡大人的意思,莫非還是皇上錯了?”
“皇上自然不會錯。”蔡騰漸漸收斂怒容,強忍著心頭的不悅,道:“皇上聖恩浩蕩,臣銘感五內,待天亮上朝時,臣自會入宮當面叩謝皇恩,此事就不勞煩陳公公您操心了。”
“呵呵呵...”陳洪掩嘴笑了笑,旋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乾爹讓咱家給你帶句話,皇上已經下詔處死了人犯,亦賜了人犯的母親一條白綾,蔡大人,大仇已報,望你好自為之。”
“皇上聖明。”蔡騰衝皇宮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有皇上為臣做主,臣自無話可說。”
“蔡大人不愧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咱家就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忒省心。”陳洪勾了勾嘴角,離開前仍不忘譏諷蔡騰兩句,
“呵呵。”蔡騰不甘示弱道:“在下這座廟實在太小,就不留您這尊大佛入府喝茶了,您還是趁早打道回宮,去做您的二祖宗吧。”
陳洪一怔,旋即面色陰沉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蔡大人在戶部做了十一年的戶部左侍郎,應該比咱家更有心得吧?”
蔡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旋即得意洋洋的出言譏諷道:“本官的確在戶部做了十一年的戶部左侍郎,但承蒙皇上厚愛,委本官以禮部尚書之職,將來保不齊還有出將入相的機會,倒是陳公公您,做事的時候可得仔細著點,您上邊有深得皇上寵信的高庸,下邊又有深得太子信重的劉瑾,嘖嘖嘖,前有猛虎,後有惡狼,陳公公,前途渺茫啊。”
論耍嘴皮子,陳洪得管蔡騰叫爺爺。
“慢走...不送。”蔡騰許是覺得陳洪太弱雞,實在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於是一把搶過被陳洪捏在手裡的聖旨,轉身向府內走去。
陳洪一怔,旋即看向空空如也的右手,陰惻惻的冷笑道:“老東西,膽子忒大,竟敢明目張膽的與咱家動手,真不知死。”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在蔡府門前留下一句狠話之後,陳洪便帶著人打道回宮,向雍靖覆命去了。
蔡騰走在自家的青石路上,總覺得腳下有些輕飄飄的,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直到踏進大堂的那一刻,蔡騰的臉上仍舊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微笑。
一眾同僚見狀不禁暗暗好奇,心道:孫子被人縱馬踩死了,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性子急一些的乾脆直接問出了口。
兵部主事鄒若安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旋即一臉好奇的問道:“大人何故發笑啊?”
蔡騰自知失態,於是連忙收斂笑容,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嘆道:“皇上聖明,已下詔處死了害我孫兒性命的犯案人員及其母親,我家孫兒大仇得報,老夫焉能不笑啊?”
眾人聞言,盡皆露出了一臉恍然的表情。
鄒若安皺了皺眉,遲疑道:“皇上此舉,是否有矯枉過正之嫌?”
蔡騰堅定地搖搖頭,道:“案犯之母本為賤婢,因有幾分姿色,而被武昌侯納入房中,然而,此女一朝得勢便忘乎所以,上不遵家中主母,待下又極為嚴苛,有今日之禍,皆因不修德行所致,實在死不足惜。”
鄒若安點點頭,旋即想到了什麼,於是開口問道:“明日早朝,是否按原計劃行事?”
蔡騰搖搖頭,道:“皇上親自出面,為蔡某一家主持了公道,我等又豈能做出有負聖恩的事情?”
鄒若安深深的看了蔡騰一眼,旋即看向被他拿在手中的聖旨,道:“皇上可有旨意?”
鄒若安的話頓時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於是大家紛紛開口,向蔡騰詢問起了聖旨的內容。
蔡騰索性當眾宣讀了聖旨內容。
眾人聞言,倍感深受鼓舞,強忍下上前道賀的衝動,紛紛說了一些皇上聖明之類的話,便在蔡騰的安排下,各自離開了蔡府。
鄒若安走在了隊伍的最後,當他走到正門時,下意識的回身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正門之上那面燙金大字的匾額時,只覺得十分的諷刺。
鄒若安是雍靖十年的進士,時年三十二,為官五載,心中尚存著一絲抱負和熱血。
當他看到蔡騰當眾宣讀聖旨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這根本就是一次雍靖與清流之間的政治交易。
雍靖付出的籌碼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犯、以及一個無辜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