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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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懷裡抱著骷髏頭，背後揹著大腿骨，肩膀上站著怪模怪樣的殭屍縫合斷手，腳下還有隻會發出嘶啞撒嬌聲的黑色瘦貓。

&esp;&esp;瘦貓喵嗚喵嗚直叫，黑色的毛絨尾巴勾勾纏纏地試圖和盧克小朋友貼貼，好多討要一塊骨頭。

&esp;&esp;盧克有些為難地低頭看著貓貓，又看了看手裡的骷髏頭。

&esp;&esp;他還沒長大到像爸爸戈麥茲一樣，可以一隻手拎起他們姐弟三個。

&esp;&esp;手上那個j開頭的墓穴主人的頭顱挺大的，他得用上兩隻手才抱得住，已經沒有多餘的手可以抱住貓貓了。

&esp;&esp;是骨瘦如柴的、有一雙黃澄澄綠油油邪惡大眼珠子的貓貓重要，還是可以做成詛咒人頭的骷髏重要？

&esp;&esp;盧克小朋友陷入甜蜜的糾結。

&esp;&esp;黑貓低沉嘶啞的喵嗚聲繼續在墓園裡一遍遍響起，一隻蝙蝠飛過來趴在盧克脖子上。

&esp;&esp;野貓發出領地被侵犯的惱怒喵喵聲。

&esp;&esp;這下盧克更糾結了。

&esp;&esp;他其實更愛蝙蝠的小尖牙。

&esp;&esp;可是……凡事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呀！偉大的盧克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他手下的臣民眾生平等。

&esp;&esp;於是盧克蹲下身，和黑貓友好協商。

&esp;&esp;“你瞧，我現在已經抱不下你啦！”盧克忍痛把剛剛藏在兜裡的一小節指骨拿出來，試圖賄賂貓貓，“你乖乖自己走一會好不好？等我找到爸爸，就讓爸爸揹著你！你還可以坐在他的腦袋上！”

&esp;&esp;黑貓蹲在地上甩甩尾巴，又抖了抖身上乾枯的黑毛，在獲得盧克小朋友的親親之後還是矜持地同意了。

&esp;&esp;蝙蝠不屑地趴在盧克脖子上，獲得黑貓鄙視的一瞥。

&esp;&esp;於是他們繼續‘愉快’前行。

&esp;&esp;約翰走在最前面，眼神時不時飄向後面的小孩。小孩睜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向他，不說話不滿地亂爬的時候看上去還是挺可愛的，像維多利亞時期的油畫。

&esp;&esp;這會兒約翰倒是有些冷靜下來了。

&esp;&esp;這麼多年混跡在哥譚犯罪巷，他老約翰什麼場面沒見——

&esp;&esp;雖然今天這種不明生物從小丑墓穴裡陰暗扭曲螺旋上升的場景他確實沒見過。

&esp;&esp;但老約翰突然回憶起來，人們常說黑貓是女巫的寵物。

&esp;&esp;如果背對著黑貓，必然會被詛咒。

&esp;&esp;女巫……不對，被黑貓親近的小巫師也是可以被火器殺死的吧？

&esp;&esp;哪怕他剛剛發出了狼嚎……狼人被爆頭應該也活不下去吧？

&esp;&esp;約翰摸了摸褲兜。

&esp;&esp;那裡還有一把他從一個倒黴警察身上偷偷順過來的槍，槍裡還有好幾發子彈。

&esp;&esp;這是哥譚人的標配。

&esp;&esp;沒槍都不好意思出門。

&esp;&esp;於是他猶豫著停下腳步，恭敬地彎下腰，對著盧克陛下請示：“尊貴的閣下，卑微的我怎麼敢這樣走在您前面！不如您在前面走，我在您身後為您指路可以嗎？”

&esp;&esp;盧克看了約翰一眼，心想這裡的人可真是熱情呀！

&esp;&esp;於是他點了點頭，蹦躂兩步，踩著一塊墓碑翻了個跟頭蹦到了最前頭。

&esp;&esp;約翰後退幾步，悄悄摸出兜裡的槍。

&esp;&esp;小盧克一邊走一邊喵喵喵地和黑貓聊天，嘴裡還哼著奇怪的調子，實在有點兒忙。

&esp;&esp;“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嘰咕嘰，裂開啦！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嘰咕嘰，斷掉啦！心臟拿在右手，小腸拿在左手，放下頭顱，放下肝臟，瑪莉拿起藍色的眼珠！[引]”

&esp;&esp;稚嫩又怪異的童聲迴盪在墓地，恐怖童謠隨著夜風一圈一圈越飄越遠，在夜色和墓地的映襯下盡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