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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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背對蕭縉悠閒靠坐在躺椅上的正是他的父親蕭定仁,此刻老人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閒逸享受著。
&esp;&esp;蕭縉攥緊了拳,他深吸了一口氣,提高了聲量又道:“興海行刺新帝不成,被抓了。”
&esp;&esp;老人晃著搖椅,依舊沒有吭聲。沒他的吩咐,屋裡持刀的親衛便只是靜靜站在旁邊,像座石像般一動也不動。
&esp;&esp;蕭縉的怒火在老人看來似乎完全不值一提,到底是自己疼惜的孩子,他無法接受生父對親孫兒生死的漠視,更不要說此刻在蕭縉心裡,蕭興海做下這種措施的原因就是他生父的‘教導’。
&esp;&esp;“興海是因為父王你才會那麼去做的!”
&esp;&esp;“那是他蠢。”蕭定仁此時方幽幽開口,可他的語氣中並沒有半點對孫兒的擔憂和關懷,每個字都像是淬了毒一般,“蕭棟剛愎自用,又被殷綽哄成了半個傻子,根本不值一提。除掉蕭璨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可你生的這蠢貨就蠢在沒把這件事辦成,和你這個當爹的一樣,淨會給我留禍患!”
&esp;&esp;對於父王的責罵,蕭縉已經聽了幾十年,現在的他不會因此感到羞恥、感到憤怒,他現在只感覺到悲涼和絕望。
&esp;&esp;“興海他身上同樣流著父王的血,是你的親孫子。”
&esp;&esp;“呵!”蕭定仁對此不屑一顧,他笑了笑,微偏過頭斜睨了蕭縉一眼,反問道,“你這話說的好像你那幾個早死的哥哥姐姐不是我親生的一樣?”
&esp;&esp;“父王將子女都當做利用的籌碼,沒用就丟棄,你自以為自己聰明無雙,可惜……靖北王蕭恪活著的時候父王鬥不過他,如今他死了多少年,父王一樣鬥不過他帶大的女帝子孫。說到底,父王你不過是仗著別人都是磊落的好人,只敢在背地裡耍陰招,拉所有人都…呃!”
&esp;&esp;親衛長刀出鞘,砍中蕭縉脊背。
&esp;&esp;這一刀當真是半點沒有留情面,只給蕭縉留了最後掙扎的那一口氣。
&esp;&esp;窩囊愚孝了一輩子的禮王在這一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蠻力,他剛剛中刀撲倒在地,雙手緊緊扒住蕭定仁坐著的躺椅。
&esp;&esp;唇邊溢位鮮血,蕭縉卻咧嘴笑了。
&esp;&esp;“行刺新君…是誅滅滿門的…大罪!父王,你做的孽,你也呃、一樣跑不掉!”
&esp;&esp;蕭縉進門就被搜走了所有可能傷害到蕭定仁的東西,可失血瀕死的這一刻,他卻像是將一輩子的勇氣與決絕都押上了。
&esp;&esp;“逆、逆子!松…快、快!”
&esp;&esp;蕭定仁再怎麼陰謀算計,終究也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蕭縉仍是壯年,即便深受重傷,也不是一個老頭能掙開的。
&esp;&esp;若非親衛眼疾手快斷了蕭縉的雙手,蕭定仁自以為是了一輩子,真的險些被他視為廢物的兒子掐死。
&esp;&esp;看著衣袍染上蕭縉的血,蕭定仁沒有半分動容,反而露出厭惡的神情。他不悅地扶著站起身,掃了一眼房間角落已經被嚇傻的幾名伶人。隨意揮了揮手,便又是幾條無辜的性命一起搭進去了。
&esp;&esp;“廢物就是廢物!”似乎覺得不解氣,蕭定仁還不忘踹了已然斷氣的兒子一腳,“提前備好的馬車呢?”
&esp;&esp;“回主子,就在隔壁院子,金銀細軟都有提前備好,即刻便能動身離開。”
&esp;&esp;“好。京城和朔州的事可都佈置好了?雖說預備著退而求其次的地方,可總不可能真的都斷了耳目。”
&esp;&esp;親衛答道:“是,主子放心。京中埋了暗樁,朔州提前半年佈局,等到了自然就能重新拿起來。總不會叫京裡面的人過得太舒坦。世子行刺的事只怕很快會牽連到主子,主子得快些走了。”
&esp;&esp;蕭定仁由親衛扶著,此刻禮王府上下因為蕭興海行刺之事人心惶惶,蕭縉的死訊尚未傳出,是而他們自後門離開王府,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覺。
&esp;&esp;離開前,蕭定仁掀開轎簾瞧了眼,冷冷道:“一把火燒得乾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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