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汙染種(第2/3 頁)
對吧。”
安德烈怎麼可能看出執微的崩潰和無語。他一向是自我感覺良好的。
“不,怪信任我的。”安德烈得意地昂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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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三四天的食品物資,執微還是沒去做宣講。
反而是這天下午,執微結束了機甲理論課,正往歷史課的全息教室走。
她路過機甲練習場的時候,遠遠看見一群人圍著什麼。
執微見那裡人多,以為那裡是安德烈在發食物,就擠過去看看。
結果走進了才發現,在中心被圍起來的,並不是金頭髮藍眼睛的安德烈。
而是一個捂著心口,艱難呼吸的黑髮女孩。
她坐在地上,頭髮垂到鎖骨,打著綹兒黏在一起,很明顯被人潑了什麼,順著臉頰往下,淌著棕色的黏液。
執微眼睛亮,一下子就看清了女孩兒的不適,她立刻開口:“別圍著她了,她呼吸困難你們沒看見嗎?”
她擠到她身邊,半蹲下去,俯身打量著她的狀況,提高音量,疏散人群。
“你們是她的同學?在這裡做什麼?”執微目光掃過人群,立即盯住了打頭的幾個人。
他們眼神猶豫,後退了幾步,望著執微的目光裡帶著不可思議與驚奇。
人群又低聲竊竊私語了一陣,一個男生開了口。
“我們不是在欺負她,而是她不配在這裡。”
執微擰起眉毛:“什麼?”
這學校裡不僅吃不飽飯,還搞歧視?
“她和她哥哥是保護法案半年前才推進學校的。”
又有人開了口,說的話帶著冷漠:“其實這裡,本就不是他們可以進的地方。”
“您應該,站穩您的立場。”
明明只是一個人在說話,但那些人的目光都望過來,似乎這句話,是那許多人的口裡,發出來的一樣的聲音。
“不要讓支援您的選民失望,執微競選人。”
他們說著這樣的話,也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執微,似乎執微已經被打上了某種烙印。
可是,當人群散去,執微沒有如他們所願地和他們一起走。
她只遵循她的本心,她留在原地,陪著那位狼狽的女孩子。
執微從兜裡拿出一直隨身帶著的手帕紙,輕輕擦過女孩的額角。
“不用擦。”女孩低低道,“是營養液,他們在給我東西吃。”
執微瞳孔震動。
“是您發的食物,謝謝您……咳咳,我也想去領取,但我沒有資格,身體又一直不好……咳,咳咳……真遺憾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嚐到您的心意。
執微的腦子簡直是一片漿糊。
女孩說話的時候,呼吸紊亂,經常咳嗽。
明顯身子不好,是個病秧子。
她抬起一直撐在地面上的手,手背上沾到了一些棕色的營養液。
她把手背湊到嘴邊,舔舐了一下,努力扯出一點笑意:“巧克力味的。”
執微震驚到一個字沒說出來。
女孩又深呼吸了幾下,緩緩站起來,喘氣都不穩,目光卻溼漉漉地落在執微身上。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我……”她重重喘著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執微下意識地問:“啊?哪樣?”
女孩垂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抬眸,眼神裡似有流火,卻答非所問。
“你去選神是對的,你就應該去選神。如果連你都無法選神,我才是真的不如一死。”
執微:“啊?!怎麼嚴重到這樣?”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執微無奈地勉強自己抿出安撫意味的笑意。她憐惜她,心頭像是燒著火,扶著女孩,問:“你住哪裡,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女孩和她說了,執微也將地點同步給了安德烈,約好到那裡見面。
執微和女孩一起離開。
路上一直很安靜,執微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張張嘴,也不知從何說起。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執微的心理預期。
直到到了女孩住的地方。
在蘭蒙這種幾乎是個城市的學校裡,她住的地方不是正常的寢室樓,而是一棟實驗大樓的半地下室。
女孩直接擰開了門,她的門都沒有鎖。
開門後,她回身望著執微。
她沒有開口邀請,怕執微並不願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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