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1/2 頁)
“胡說八道,”
一鳴道人聽不下去地一掌拍在石牢柱子上,怒斥道,“真有這種術法,這世間豈不是早亂了?以前就叫你少看話本子,你看你,腦子都瞎想什麼?蘇家那小姑娘就是中邪了,確實是顧是之找到我,讓我幫忙的。
我早些年跟顧是之有過幾面之緣,酬勞又豐厚,才接了個活。”
三條心下一凜,這老頭從來只在心虛時才會這般義正辭嚴。
“那晚你綁住的姑娘是聽到我聲音後才掙扎的,我跟她素未謀面,但當時她芯子裡是蘇笙,所以才想要跟我求救。
不是中邪,是換了芯子。
中邪可能是換了一個人,但不會剛好兩個人對換。”
阿初仰頭,看向站在後面的兩個夥伴說出自己的猜測。
那晚之後她去看過蘇笙,蘇笙親口跟她說,做夢之時彷彿聽到阿初的聲音。
“我說得合理吧?”
“合理。”
白辭和三條給予肯定。
“誰才是道長啊這裡?這就是中邪,攝魂奪魄,哪有這麼簡單就能逆反天理?”
一鳴道人滿臉不耐煩,“反正現在蘇家那小姑娘應是無事了,這活已完,趕緊放我出去,我還得去找蘇家要錢呢。”
“意思是,換魂得符合很多苛刻的條件嗎?”
阿初摸著下巴猜測,“例如,生辰八字一致?”
一鳴道人猛地瞪著她不語。
“又或者說,同時遭遇了一些猛烈撞擊?”
白辭意有所指地補充道。
一鳴道人換了個人瞪,繼續不語。
“蘇笙那邊沒有事了?是因為你做了什麼嗎?”
阿初想確認一下,但一鳴道人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不肯說話,沒有肯定也不否定。
“我們對蘇家的事沒興趣,”
阿初蹲得久了,順著三條的手站起來,三人坐在石凳上看著一鳴道人,“或者說,我們只想知道,成安九年春末到成安十一年夏末,在漠北的雲若初,芯子裡到底是誰?”
密室內一陣沉默,一鳴道人把小眼睛瞪到了極致,雙手抱胸不發一語。
比耐性他們小輩確實不太有利,阿初慢條斯理地從包袱掏出三個青瓷酒杯,把酒壺裡的酒斟上,酒香肆溢,看得一鳴道人喉間一陣抖動。
“白辭說當年漠北跟著慧覺大師來給我念經的時候,我會把獨門手法編制的蚱蜢送他,還會唱漠北的俚語小調。
可是,”
阿初垂首看了看自己白嫩的手心,“我根本不會這麼有技術含量的東西。
所以道長,當年我真的是因為落水驚懼過度導致一魂一魄丟失,失去神智三年?還是因為,有人的魂魄,佔了我的軀體?”
三條和白辭對望一眼,隱下了那個已在唇邊的名字。
“不對,如果當時是換魂,那三年你又在哪裡。”
白辭輕聲道,之前他們討論過,但阿初完全沒有那三年的記憶。
“我是完全沒有什麼奇怪的記憶……”
除了一些看不清樣子的夢,但與其說是夢中人,還不如說是旁觀者看別人的夢。
雖然顏姝兒在京中的行為確實跟她有點點像,但……她回京後第一次見到舜華和臨安也沒特別的感覺。
如果當時的顏姝兒是她,不可能沒其他感覺啊。
想不到任何合理的緣由,阿初三人目光炯炯地看向沉默的一鳴道人。
額際已有汗滴的一鳴道人深恨自己太大意,要是一元等人絕對不會被他們擒獲並逼供,但轉頭一想,更恨那幾個老奸巨猾的混蛋把自己給推了出來。
“到底是誰,會做這種事?假如真有人使用禁術,其目的又是什麼?”
三條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不清楚。”
一鳴道人深深地嘆口氣,一手撐在膝蓋,另一手朝阿初招了招,“把酒拿過來,真是的,給你們完全就是糟蹋了它。”
阿初眉開眼笑地把沒沾過唇的酒杯和酒壺遞過去,一鳴道人拍開她拿酒杯的手,拿過酒壺仰頭就是一大口。
“痛快!”
一鳴道人擦了擦鬍鬚上的酒水,認栽般看著他們,“蘇家那丫頭的禁術未解,因為時日頗久,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何人,目前只能以隔離術法壓制並把另外那個姑娘看牢,以免出什麼意外。
原本鎖魂玉是可以穩住不讓別人鑽空子,但無奈世間只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