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陷害(第2/2 頁)
脫離出來且還得是良民,得需從長計議。
忽而腳步一頓,一行人捧著托盤急匆匆路過,蘇昭雪眸光一閃,側首看向曹嬤嬤,“曹嬤嬤,前頭就到了,侯府今晚看著有夜宴,昭雪萬不敢耽誤您忙。”
湘湖院院門在望,曹嬤嬤心中估算著時辰,二姑娘遲了半個時辰才回府,大小姐那裡肯定著急了,如此一合計,曹嬤嬤便頓住腳步,陪著笑臉說了幾句客氣話,當即推託還有事要忙便走了。
曹嬤嬤一走,蘇昭雪心底輕鬆了片刻,然而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一邊不疾不徐踏入湘湖院,一邊不動聲色打量苑裡灑掃庭院的粗使丫鬟與僕婦。
慶陽侯府親戚眾多,眼下客居湘湖院的女眷只蘇昭雪一人,庭院不大,攏共一進院落,只有一個粗使丫鬟紅英,外加一個看門的僕婦。
天色擦黑,僕婦去侯府後廚打菜去了,紅英年歲尚小,約莫十四來歲,這會兒正侯在苑裡擦拭廊柱。
紅英見到蘇昭雪,忙丟下手裡的抹布,繞過臺階來行禮,“二姑娘可算回來了,曹嬤嬤午後便來了兩三次找你呢。”
上輩子通風報信的下人不是紅英,不過蘇昭雪無法排除紅英的嫌疑。
她眼下誰都不敢再相信,也沒精氣神應付這丫頭,聲稱磕破了腦袋,頭有些暈,想回房睡一覺。
紅英不疑有他,連忙攙扶她,送她進右側的廂房。
蘇昭雪把人打發走,而後洗淨手臉躺臥至床榻上,她壓根不敢閉眼歇息,生怕一不小心睡著了睡熟了就中招。
直到外邊傳來僕婦與紅英的說話聲,緊接著二人說話聲越來越小,蘇昭雪復又翻身坐起下榻,走至圓桌旁,拿起竹筐裡的針線藏在腰封的暗袋裡。
有備無患。
而後靜靜枯坐在凳子上,無聲掐算著時辰。
酉時末,候府主院宴席正酣,隱約飄來絲竹管絃之聲。
蘇昭雪精神一震,她走至牆角,推開軒窗找人,紅英不在,遠處僕婦正坐在廊下在看門。
她聲稱腹痛,打發僕婦去替她尋藥。
僕婦頗為謹慎地盯著她的臉色,“蘇二姑娘可是要來月事?”
蘇昭雪心中閃過異樣,僕婦想必得了旁人的提點,並不相信她。
蘇昭雪從袖袋裡掏出一串錢遞過去,“嬸子,我身子剛爽利兩三日,估摸今日上山進香受了涼。”
僕婦眼睛亮了,得了她的十文錢,爽快地應了。
待人走遠,蘇昭雪便疾步出了寢間。
初夏季節,天色還未黑透,她溜出院門,掩人耳目順著後湖西南牆根的小道,一路心驚膽戰溜到了中間跨院。
此處與主院有段距離,府裡下人都被撥去了主院伺候,偌大的花園與藏書閣空無一人。
蘇昭雪不敢大意,照舊沿著牆根走,憑藉絕佳的記憶,順利摸到今夜貴客下榻之處,南跨院的翠竹院。
上輩子她之所以鬧得要投湖自裁,除了蘇氏的有意逼迫外,另外就是當晚侯府宴請了重要貴客,慶陽侯為了顧全臉面,非要納她為妾。
蘇昭雪與那名貴客未曾謀面,只從府裡的下人嘴裡偷聽到,對方很是年輕有為。
能讓五十來歲的慶陽侯都心生顧忌的人,又年輕有為,倘若願意搭救她一次,她定然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對方。
蘇昭雪不敢託大,也只是在賭,起碼先把今晚的局面應付過去再說。
翠竹院門口有守門的小廝,蘇昭雪特地換了與侯府丫鬟類似的青衣羅裙,又把長髮梳成丫鬟模樣的雙髻,手裡端著從藏書閣順來的果盤,低眉順眼地跨上臺階。
“奴婢是大爺院子裡的丫鬟,大爺特地令奴婢送些時令瓜果給貴客品嚐。”
守門的小廝並未懷疑,只簡單掃了蘇昭雪幾眼便放她進去。
蘇昭雪悄悄鬆了一口氣,她小心謹慎地跨過門檻,踏入院子裡。
奇怪,院子裡並無多餘的傭人僕從。
夜風吹佛、翠竹聲聲,遊廊兩側懸掛著的成竄紅燈籠令人腳底生寒,若不是今夜月亮皎潔,照亮了偌大的庭院,蘇昭雪還真的不敢獨自闖進來。
中間廂房亮著燈,左右門窗皆敞著,蘇昭雪定睛一瞧,並無人影,想來那名貴客身邊的僕從皆跟隨在其身側。
她深呼吸,一鼓作氣端著托盤穿遊廊過石橋,來到寬敞的廂房門口,她伸手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證實裡頭無人,她才推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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