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東海授佛語 蘭州戲嬌娘 二(第1/4 頁)
正在雙方鬧的不可開交之際,本是月色皎皎的夜空,卻忽然一暗,眾僧抬頭望去,就見北方天空,已變地一片黑暗,不見星斗,而空中還隱隱傳來有風雷之聲。
那癩皮狗好似也聽見空中的響動,卻是見勢仰頸狂吠,其聲好似撞鐘,竟遠遠地傳了出去。
到了這時眾人看了個清楚,原來北方飄來了一朵極大極廣的烏雲,越行越近,到後竟將宣德寺整個寺院罩住,遮天敝日,不見一絲天光,只剩下寺內各處點點螢螢燈火。
一時之間,僧眾們都害了怕,當下再無一人敢出聲喧譁,只隱隱聽見雲中還有巨物攢動的聲音,偶有一聲響動,竟是在頃刻間遍走東西南北,好似其物至大,不見尾。
越到後來,那烏雲壓的越低,雖是因聽得有狗在狂吠的聲音收起了不少,但那雲霧卻是越斂越濃,好似一團潑墨在空中攪動。
至此時原先還在與狗爭鬥的僧人,已是嚇了個膽戰心驚,當下就聽見一聲咣啷聲,只頭一個僧人將棍棒落在地上,其後就是一串棍棒落地的聲音。
轉眼間,一眾僧人已是作了鳥獸散,走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當場仍在向天長哮的狗兒。
到這時香丘也覺得空中烏雲恐怖,心驚之下,忙抓著張入雲的手臂道:“張相公,這雲怎麼這麼古怪,內裡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張入雲怕她擔心,卻與她開玩笑道:“還是叫阿雲吧!
你先時不就這麼叫我的嗎?”
果然香丘聽了這話,面上一紅,一時將驚懼丟過一邊,只搖頭害羞道:“先別說這個,人家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呢?”
張入雲見她面色稍和,落了一點心,略一思量後,卻又皺眉道:“這個我也不得知道,但即是東海師傅成道時節,定是妖魔來犯了,而且來的這般縮手縮腳,又是趁夜色而來,想來也是些不成氣候的東西。”
香丘聽了這話,卻隱隱覺得不妙,忙問道:“相公你說的不成氣候的東西,是不是都是些生的特別難看的怪物?”
張入雲點頭答道:“估摸著也就差不多吧!
不過你放心,我看這癩大師的狗兒見得如此陣仗,還是這般精神,一點不見驚慌的樣,多半能應付的來。”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什麼,卻忙問道:“小香丘,你是不是隻是害怕這怪物生的醜陋,至於厲不厲害,卻是沒放在心上?”
香丘聽了這話很是點了點頭,當下不無得意的道:“再厲害的怪物我也不怕。
就是生的要向這癩皮狗這麼噁心的……。”
說話時,她止不住聳了聳肩,又一臉厭惡樣道:“那我可受不了!”
張入雲聞言大悟,心裡只暗罵自己笨蛋,原來這姑娘家卻不一定是害怕什麼怪物的,只要生的好看,再厲害可怕,她們也不放在心上。
要是生的醜惡,便是條毛毛蟲,也能把她們驚的半死。
二人談論多時,那空中烏雲到了後,卻好似再也忍耐不住,忽聽得一聲巨大的布帛撕扯聲音,那烏雲已是被內裡妖物於瞬間扯做四半,當先一條金背黑龍已是從中躥了出來,遍體的煙霧,其勢其是駭人,再看它身後竟還跟了數條小龍,也是搖頭擺尾,作張作勢飛了下來。
未想那癩皮狗見來得的是蛟龍,卻是一絲不懼,當下就地一滾,本已極巨大的身軀,竟又跟著暴漲,直有水牛般大小止住,一身的癩瘡此時也已換成了黃綠相間的毛,遍體燦爛,將個禪房門前照了個通透。
那黑龍一待飛近狗兒面前,張開巨口就咬,那知那狗身形迅之極,一個側翻避過,跟著就將龍身咬住,當下將頭一甩,只見那般巨大的妖龍竟被它連身摜起,如長鞭一樣抽落在當地,只打的寺內石階一陣飛沙走石。
再看那黑龍被那巨犬一摜,周身雲氣已是斂了大半,幸是將口一張,一團赤火從口中噴出,將巨犬敵住,沒有被對方趁勝追擊。
那犬兒受焰火激盪,一時眯了眼睛,便將頭側了側,就地一滾,先避過那黑龍的鋒銳。
而空中的幾條小龍想是看出便宜,此時卻是飛身直上,伸出爪牙向其身上照呼,一時將那巨犬纏的不得施展,而那落了地的黑龍,此時也擺動起蛇一樣的身,趁勢將巨犬的身捲起。
此時香丘在室內見那犬危急,卻急忙向張入雲道:“張相……,阿雲,你看那癩皮狗要鬥輸了,咱們是不是該幫它一下?”
張入雲見她先時還厭惡這狗,可此時卻又將其當成自己的同伴,見它危急,還想救助,心裡又是一陣好笑,當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