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後木村拓哉時代(第1/3 頁)
蘇燦來到校刊編輯部的時候,朝花社的指導教師林光棟正在和幾個男生女生分析這一期的排版問題,策劃室在走廊的嘴裡面,打著白熾燈,林光棟正在給幾個社團幹部在小黑板上比劃著版面,蘇燦出現的時候都轉頭把他盯著,女生中不乏兩個文靜的美女,看了蘇燦一眼,又轉開頭去,就算知道他是最近的焦點,也引不起這幹朝花社社員男女討論的興趣。
林光棟讓大家在考慮磋商一下,走出來,推了推眼鏡,“你是?”
聽聞蘇燦的來意,林光棟笑笑讓蘇燦來他的辦公室,林光棟是朝花社的指導教師,大多也只管雜誌刊物的策劃,稿子這些他大致是不太管的,學生間的東西他會看一下,有時候覺得三十多歲回過頭來看看這些青春少男少女寫的東西,倒是很清新。
既然是李清揚推薦約稿的人,馬上就要付印了,李清揚又不在,他還是做得主的。
林光棟將蘇燦稿子接過來,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桌子,“坐吧。”隨後就翹著二郎腿,在燈光下翻開閱覽一下。畢竟《瑤臺》代表著朝花社投稿的最高規格,他有了點興趣。
一看標題是《回憶森林》。
再看下面的行文,先是準備大致一掃而過,誰知道兩排過後就正容起來,然後逐字觀看,儼然已經沉浸了進去。
最後似乎忘記了蘇燦還在,從右兜摸了一把,發現空空如也,於是朝著左兜再摸一把,掏出一包被揣得焉趴趴的煙,抽出一支,點上,將稿子擱在大腿上看著,似乎自己被代入到了這娓娓道來沒有過多花巧的敘事風文之中。
文章所敘述的很簡單,不過是一箇中年男子來到故鄉,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偶然對過去的回望,充分表達了希望時光倒流,昨日重現的心境,但是在林光棟眼睛裡面,儼然已經讓他心裡面有股說不出的激動,沒有學生浮華的詞藻,但是卻有經過歲月凝練般語句的剔透。
林光棟出身省內比較著名的書法世家,如果不是一筆一劃的鋼筆字略顯筆力的生澀,他幾乎不敢相信這篇文章出自於一個學生的手筆,無論是思想的成熟度乃至於對世事的洞悉,對過去的珍重,都充分的能夠讓林光棟融入進去。
最後一段詩句,讓林光棟的心情為之起伏,他很難相信眼前學生的這篇文章,竟然能夠帶給他這樣久違的感覺,他想起自己的初戀,不久前同學聚會大家見了面,現在儼然是風韻少婦,她似乎婚姻並不怎麼幸福,精神不是很好。林光棟當時想起過去對她的愛慕,寫過的情詩,只覺得心裡面隱隱作痛,但是現在又如何,人家是有婦之夫,而他到現在還不過是一個窮教師,要錢沒有,要權也沒有,當初給不了人傢什麼,現在同樣如此,以後說不定也必將如此。
蘇燦的文章,勾起了他心中的遺憾,不免欷歔。
回過神來,林光棟對蘇燦晃了晃手中的煙盒,“抽?”
蘇燦搖搖頭,林光棟這才恍然自己到底怎麼了,竟然問一個學生抽不抽菸,就跟哥們似的,不過很明顯,他再不能將能夠寫出這篇文章的蘇燦看作是普通學生。
“這篇文章當真是你寫的?”
“百分百保證。”蘇燦笑了笑,“還有問題嗎,沒問題的話,我走了,稿子交上來了,就看你們登不登了。”
林光棟起身,剛想脫口而出“為什麼不登!”,不過覺得這句話說出來自己這個指導教師的身份威嚴又何在,才道,“我保證這一期的朝花瑤臺,應該比往期更有突破。”
蘇燦對林光棟一笑,“林老師,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更進一步的合作。”
看著蘇燦的背影,林光棟愣是對蘇燦的最後一席話有些不解,覺得似乎有更深層次的意義,不過隨即自己就笑,竟然揣摩一個普通學生的話語含義,自己這怎麼回事,又把目光放在蘇燦的稿子上面,輕輕的念著最後的“詩句”:“那陽光,碎裂在熟悉場景,很安靜”
結合上文,難以釋懷。
《朝花》新一期的“瑤臺”欄目刊登了來自轉學生蘇燦的文章《回憶森林》,無論是懷疑者,張望者,敵視者,無視者,在帶著極為驚異的心情看完整篇文章過後,都會用一種類似於小學生清晨朗讀課文般的窸窸窣窣聲,唸叨文章最後的句子,也是將整個文章畫龍點睛般的一筆。
“那陽光,碎裂在熟悉場景,很安靜
一個人,能背多少的往事,真不輕
誰的笑,誰的溫暖的手心,我著迷
傷痕好像都變成了曾經
全劇終,看見滿場空座椅,燈亮起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