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面桃花(第1/2 頁)
夜靜得可怕。
蘇燦立即退了去藍市的機票,緊急轉至崢市,飛機插向深黑的夜空,透過舷窗看出去,阡陌縱橫的凰城城市燈光被逐漸的拋在雲端之下,隨後是黑沉沉一片,恍如陷入永恆之沉淪。最後略微顛簸過對流層,一輪巨大的圓月升起在黑霧般的雲海之上。
蘇燦默默地看著這番壯麗的景象,若是平常他一定會有一些著微至著的感觸,但是現在他不敢有,輕輕地捏著拳頭,拳頭彷彿捏著心臟大動脈的瓣膜,一頓一頓的攫緊。
事態一定不尋常,若非事態緊促,怎麼可能多地都被驚動了,連王威威和林珞然都通知到,聽話語中的語氣,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蘇燦強制自己平靜下來,但是他如坐針氈,感覺自己身體都隨著飛機的微小震動鑲嵌在發動機裡面,無數毛躁的躁波在他身上翻滾攢動,越是讓自己平靜,大腦就越是高度運轉無法抑制的去分析眼下的情況,然後反過來就更加的急迫不堪。
一個漂亮的空乘大概發現了他的這種反常,很貼心的詢問他要不要咖啡或者橙汁,蘇燦要了杯咖啡喝下,感覺心臟和食道的位置猶如吃了檳榔般存在一種梗塞感。
一個半小時過後空乘提示即將著陸崢市機場,蘇燦才感覺時間像是過了一整個夜晚的漫長,又在飛機場上空盤旋了幾周在降落,起身的時候背心滿是汗水。
一直有些什麼預感,像是頭頂上這悄無聲息就密佈連光都透不出去的黑夜,但蘇燦無法從這種曠大的飄忽中確認那是什麼預感。所以才讓人惶恐,才會讓人驚慌。
重生以來,他最為憑仗的便是知道身邊每一個人未來的命運,而他懂得去改變,比如唐小嫵,比如薛易陽,以及很多人。但是他無法從這一刻預知到其他人的命運,比如他本不會碰到的王威威,林縐舞,以及林珞然他們。
有一種無形的桎梏將他束縛住了,像是做了幾十年牢圍牆和鐵絲網已經成為其人生一部分呆在監獄的人們。他恐懼這種束縛卻又無比依賴,就像是那些做了大半輩子牢獄突然有一天被釋放過後面對這個世界的無所適從,他會不會退化到像是小孩一樣對未知恐懼害怕,會不會為無法將自己安置在這樣的社會里而選擇逃避終結自己的生命。
而現在命運的束縛將他放開了,他改變自己和周圍人人生的同時,也必須承擔著他的所作所為讓周圍人人生隨時變故而引發的後果。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默默地壓制深藏在他內心最不可觸及的地方。
剛走出通道開機蘇燦的簡訊那沒有半分花巧的“叮”“叮”“叮”鈴聲在短短一兩分鐘內毫不間斷鳴響。
蘇燦來不及看,電話打了進來,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莊志賢還是莊羽,劈頭就問,“林縐舞到底出了什麼事,林珞然和王威威都不接我們電話,蘇燦你是不是和他們一起,你們搞什麼名堂?”
蘇燦再耐不住此刻心頭洶湧而至的某種情緒,“我現在還一頭霧水,你他嗎問我我問誰去!?”大概電話那頭也被鎮住,蘇燦嗒一聲摁斷電話。抬起頭看到崢市國際機場如織的人流都紛紛不知發生何事的把他給望著。
蘇燦出了門打車就說道省訓練區醫院,麻煩一定快點,急事。背上還揹著本來要回藍市帶的行李揹包,大概也是被蘇燦的表情給唬住了,計程車司機點頭一路飛馳,個多小時的路跑了不到四十分鐘。蘇燦下了車給了七十塊錢不用找補,沿著醫院大廳進入,一邊打電話,一邊尋找電梯。
抵達急診室的時候,在眾多的家屬之中,蘇燦就看到了王威威和那個如空谷幽蘭般煢煢孑立的女孩。
“趙竹斌是林縐舞小時候的朋友,我和林珞然都認識,以前是大院子裡最末尾的一個跟屁蟲一樣的人,不過林縐舞對他照顧有加。他爸叫趙昌河,以前是新源集團檀市總公司的一個經理,後來調到了東城這邊做新源下屬公司東城興化的副總經理。趙竹斌我們一貫不待見,就是一個典型暴發戶的主兒,平時開幾輛豪車,又到了東城地方這邊,書不好好讀,他爸平時對他也是百般寵溺,又給他送到中南大學,結果一樣的打架鬥毆,沒少惹事,現在從中南大學裡肄業,無所事事,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是處,就一點講信用夠義氣,頗有點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意思,從他手上借出去給朋友沒打算要回來的錢,這些年都有四五百萬。”
坐在熬人的板凳上,王威威給蘇燦詳解過程的來龍去脈,“但是最近幾個月他們家陸續發生變故,先是有人還有砸過他爸轎車車窗,還有家裡莫名其妙收到威脅信,揚言威脅他們人生安全。再沒多久趙竹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