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驛站(第1/3 頁)
祁櫻眸色微動,忽然想起掉入裂隙那日,他頂著滿山風雪而來。
還改弦易轍地抱住了她。
真是...
祁櫻輕咬下唇,隱隱覺得他在裂隙的這般做派有些不對。
她轉念一想,忽然警覺:難不成他還是…
像前世那般,喜歡她?
祁櫻眸中的秋水蕩了蕩,心中暗暗較勁道:這個笨蛋!
明明,她都這麼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十惡不赦,刁蠻任性。
若是他真的已經喜歡上她,那真是萬劫不復了。
祁櫻輕輕嘆了一口氣,眼底裡閃過一絲少見的憐憫,還有些許的悲哀。
罷了,或許是她想多了。
日後,她還是更為謹慎一點才好。
她這樣想著,忽然注意到窗邊的風鈴輕響,遠處的竹林飄蕩,天邊的烏雲忽然籠罩了一整片晴空,驟雨狂風招搖過市般襲來。
這雨水猶如滾燙的石珠,來勢洶洶,砸得屋頂的磚瓦砰砰作響。
怎麼還下雨了?
祁櫻收回神,她才發覺楚一舟他們還未回來,她欲想著他們兩人出門或許都沒攜傘,便想要去外面尋他們。
心急誤事,她一個不小心,整個身子就墜到了地上。
身上的傷口見縫插針,迅速在她那身素白的衣衫裡綻出如同梅花般的血跡。
真是,一點也不好。
祁櫻恨恨地咬牙,強硬地支起身。
自己怎麼能這麼沒用。
不該是這樣。
痛感湧入經脈,連同著她最後一點傲氣,就在此刻一點一點地傾毀。
她方才想錯了,若是她今生也喜歡上遲深,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祁櫻身子一抖,忍不住為自己感到難過。
她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瀟灑自如、敢愛敢恨的祁櫻了。
她全然,是靠著滿腔的恨意才活過來的人。
重生來的每時每刻裡,她都想親手殺了祁之夷。
可惜力不能及。
她眼下只能步步為營,一點一點去找尋證據,證明祁之夷的罪行。
雖然,殘留在這世間的證據猶如大海里撈針那般少,就連父親的遺體,都被祁之夷銷燬於世。
然而,在所有人都以為,曾經揚名一世的寒瑜仙尊真的死於一場意外。
祁櫻的母親,從不相信,也絕不相信,她父親祁之寒真的死於非命。
對於能夠長存於世的妖魔一族來說,這世間最為痛苦的,不是病痛,不是寂寞,而是與所愛之人永訣。
也因此,在追尋真相的路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多年的相思離別,終究是讓她玉減香消。
更別提,在她查出一絲證據之後,才發覺自己原來一直都被祁之夷下了藥。
所幸,她母親將死之時的還留了個心眼,用以狐妖最為隱秘之術——血魂引。
一旦身死,身前所想的一切便會提前備好的宣紙上呈現出來。
這張宣紙,一直呆在蔓樾島的一處房屋裡。
那地方也是他們兩人約定好,一起長廂廝守的地方。
祁櫻未曾想過,前世自己無意間去往那處地方後,竟知曉了這一切的真相。
祁櫻艱難地爬起身,如瀑的長髮散了一地。
不該是這樣的。
即使是找不到半絲能夠證明的證據,她也要親手了結了祁之夷的性命!
她眼底的戾氣重了幾分,卻在解雨嬋的一聲驚呼之下,倏然清澈下來。
“祁師妹,你還好嗎?”
解雨嬋丟下身上的利器,蹲下身拉住她。
身旁忽然被一陣雨沁潤後的竹葉香包圍,祁櫻抬起頭,輕聲道:“小師姐,我沒事。”
“只是在想你們為何還沒回來,想下床去找的,卻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
解雨嬋將她扶回床去,兩顆眼珠子在她身上打轉,愧疚道:“師妹,傷口疼不疼?都怪我們做得太慢,都忘了時辰。”
“不疼的,我很好呀!”祁櫻搖搖頭,敏銳地抓住她所說的關鍵詞,兩眼放光道:“小師姐,你同五師兄給我做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解雨嬋見她如此生龍活虎,倒也鬆了一口氣,旋即又‘啊’的一聲,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眼神忽然往窗外瞥一眼,道:“遭了,不小心說漏了嘴。”
祁櫻揪住她的衣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