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產屋敷天音?下(第1/2 頁)
就在孩子們出生後的第五個月,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份美好,耀哉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烙印在產屋敷家族血脈中的詛咒破土而出。
起初,只是他的眉梢處出現星星點點的紫斑,之後面板開始皺縮變形。
耀哉的表現出奇地平靜,他指著臉上日益明顯的瘢痕,用一種無比平和的語氣向我訴說著那個既定的未來。
[雖然現在看起來還不太明顯,但它會從這個地方開始,一點一點,慢慢地擴散到我的全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會慢慢地腐爛,直至生命的盡頭。]
耀哉的聲音平緩又輕緩,彷彿他所描述的並不是自己悲慘的命運,而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父親、祖父,以及家族裡的其他男性,都是如此,這是我們產屋敷家揹負的宿命,誰也無法逃脫。]
說完,他微微嘆了口氣,目光溫柔地落在我的臉上,稍稍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天音,你……會害怕嗎?]
儘管耀哉的語調始終保持著溫和與平靜,可是仔細觀察便能夠發現,他的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是啊,又有哪一個男子願意讓的妻子看到自己這般不堪的模樣呢?
更何況,還是以如此無奈而悲涼的方式展現在對方面前。
[不,耀哉大人,我永遠都不會害怕您,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伴在您的身旁。]
我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短短不過幾年,耀哉左側臉頰自其根基之處起,緩緩地蔓延著令人觸目驚心的潰爛。
不斷惡化的病症,迫使得他將目光投向了下一任主公繼承者——輝利哉。
耀哉對他要求極為嚴苛,作為旁觀者的我心中雖滿是憐惜,卻也深知此舉實乃迫不得已。
肩負著整個家族未來的重擔,若不如此,又怎能擔當得起那份沉重的責任?
對於孩子們,我總是隱隱地抱有著愧疚之心,如果他們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這些?
明明是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年紀,卻不得不早早地披上那件象徵家族職責與保命的紫藤花和服。
學著其他人十幾年才能學會的知識;學著照顧劍士們的情緒;學著面對淋漓的鮮血;學著接受死亡後及時調整心態。
一切都因為鬼王的詛咒。
一切都是因為時日無多。
時間…我們的時間太少了。
少到我不願意去計較任何的其他,只想幸福而珍惜地與耀哉共同度過這餘下的每一須臾片刻。
我陪著他在墓地裡一遍遍地輕輕告慰已逝隊員的亡靈,陪著他在珠世小姐散著藥香的房間裡治療,陪著他主持著一場又一場鬼殺隊的會議。
總是有人憐憫我,被壟斷的一生,產下五個孩子,照顧病重的丈夫,即便在嚴寒的冬日也不忘舉行楔祓儀式。
這樣的生活,難道也稱得上幸福嗎?
或許在外人看來,我承受了太多艱辛與困苦,理應痛苦不堪。
但只有我自己心裡最清楚,事實並非如此,自從披上嫁衣嫁給耀哉的那一刻起——我一直是幸福的。
耀哉在最後一次預言到鬼王死去後重病不起,我開始有條不紊地替代他處理鬼殺隊的事務,孩子們也非常懂事地在身邊一直協助。
隨著時間的推移,鬼殺隊歷經千年苦苦追尋的結局愈發臨近,我的內心激盪不已,情緒越發激昂憤慨。
早在一年前我們早就做好了以身誘敵的準備,未曾料到的是,最後珠世小姐給了我們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該怎樣用稀薄的語言去刻畫才能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
[天音。 ]
[我在。]
[你哭了。]
耀哉凝視著我,眼中滿是疼惜。
直到這時,我方才驚覺淚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頰。
耀哉試圖起身安慰我,可他如今就連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完成了。
這是自從我嫁給他後第一次如此失態地流淚。
但是…很開心…
我…果然還是想和你一起活下去,共同見證這世間美好的未來。
他伸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的手,緩緩地撫上我的臉頰,手指微微顫抖著拭去我眼角不斷滑落的淚。
[別哭,天音……]
他的聲音低沉而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