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分別在冬月(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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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領過獎後,溫伯雪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esp;&esp;到更衣室來,沒有人。
&esp;&esp;帶好東西,用寬大的墨鏡擋住臉,隨著一小群結伴上廁所的高中女生順路走到後臺的更衣室中。這比賽來的媒體還不少,若是被拍下可能又是一場爭端。
&esp;&esp;雖然溫伯雪早就淡出媒體視線多年,但難保沒有之前的社交圈熟人認識。要是被拍到了,明天熱搜有多難看都能想象到,什麼老牛吃嫩草,什麼夫妻關係不和,但她不在乎什麼夫妻關係,只在乎會不會對年少的泠仲月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esp;&esp;她的人生已經定了型了,可他的還沒有。他還年輕,有無數的路可以走,沒必要和她攪和在一起。
&esp;&esp;一路上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了更衣室。比賽有特別分配的更衣室,用不著的一間不知怎麼被他撬開了鎖,成了他們二人最後會面的地點。
&esp;&esp;這孩子,永遠有那麼多令人出其不意的想法和手段。
&esp;&esp;溫伯雪躲藏在厚實圍巾下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esp;&esp;這裡遠離熱鬧,恰好在走廊盡頭,偏僻又安靜,最適合來一場男女分手。
&esp;&esp;泠仲月坐在更衣室內的長凳上,胳膊撐在膝蓋上雙手捧著腦袋,汗已經幹了,鬢邊是微微發白的鹽漬。那雙往日熠熠生輝的眸子裡,不知是由於長久的運動帶來的疲累還是內心糾結難捨的情感,整個的神色都暗了下來,像硯臺裡乾涸的墨跡,死氣沉沉。
&esp;&esp;只有在聽到門口的響動時,才迸發出一點色彩。
&esp;&esp;他在腦海裡設想了很多種溫伯雪進來後會發生的可能,什麼熱烈的擁吻,什麼纏綿的情話,但在看到那抹纖細淡雅的身影后一切都消失了。
&esp;&esp;對於她,總是不設防的。
&esp;&esp;“你來了。”
&esp;&esp;溫伯雪點頭,
&esp;&esp;“我來了。”
&esp;&esp;悠長的沉默,無人開口。溫伯雪走近坐在長凳的另一邊,夕陽斜斜照著,兩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頭抵著頭挨著坐。
&esp;&esp;溫伯雪在來的路上也想了很多,想他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但沒想到會是這樣長的一段沉默。
&esp;&esp;他變了,是因為她嗎?
&esp;&esp;溫伯雪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esp;&esp;“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她坦白承認。的確很開心,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esp;&esp;“謝謝,這是我唯一能帶給你的。”
&esp;&esp;泠仲月說完這一句後接下來又是沉默。他以為自己會哭,但沒有,只有沉默。或許只有沉默才能配上此刻的暗淡。
&esp;&esp;“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我就走了?”溫伯雪試探性地開口。
&esp;&esp;泠仲月張張嘴,淚在一瞬間流下來。匆忙地用指腹抹去,但越來越多的淚爭先恐後的流出來,每一根手指的指腹都沾滿了淚水,用手背擦,手背也很快被淚水浸潤。
&esp;&esp;慌亂之際,一個懷抱從天而降,阻擋淚水的墜落。
&esp;&esp;泠仲月慌了一下,等反應過來後是滿鼻獨屬於溫伯雪的清香,他不再顧慮其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把頭埋在層層迭迭的冬日衣物裡痛哭。
&esp;&esp;溫伯雪從上往下順著泠仲月微溼的頭髮,用紙巾把後脖頸的汗擦乾。
&esp;&esp;在動作中圍巾散落,露出哀愁的面容。
&esp;&esp;門外因走錯路而找不到洗手間的記者恰好在同一時間透過門上的玻璃望向室內,恰好他就認得沉寂許久的溫氏集團的繼承人,恰好他也看出穿球衣痛哭的男生是城南中學的學生。
&esp;&esp;有傳聞說,溫總的女兒在婚後安心過日子當老師,看來安心是假的,不然怎麼會老師竟然和學生混在一起。
&esp;&esp;他掏出手機,乾脆利落拍了影片又拍了照。
&esp;&esp;這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