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虎落平陽(第2/3 頁)

柱做了大量的準備工。

比如說，接生用的剪刀、棉布等物，全都用蒸餾過的酒精，消毒過了。

柱陪著秀雲走完了千步之後，又去了曹春的房裡。

曹春懷這一胎之後，剛開始並無孕吐的反應，反倒是現在，吐得昏天黑地，茶飯不思了。

“爺，我想吃螃蟹了。”

曹春提出的要求，因為季節不對，即使是柱，也滿足不了。

見柱皺緊了眉頭，苦著個臉，曹春卻忽然一笑，捂住了大肚子，小聲說：“爺，妾逗您玩兒呢。”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曹春認為，柱已經做得夠好了，比這個時代的所有男人，都要體貼入微。

一般的旗下大老爺們，普遍認為女人生孩子，是件晦氣之事，避之惟恐不及。

柱卻是每天盯著曹春的飲食起居，逼她每天三次千步走。

等安頓好了曹春之後，柱去了外書房，周荃正在書房裡等他。

“東翁，過幾日，便是曹府娶親了。夫人懷著重身子不能去，您若是也不去，就有些不大合適了。”

周荃知道柱不待見曹家，有心提醒他。

柱點點頭，曹顒和馬氏的成婚，他是不可能忘記的。

紅樓夢裡的李紈，其父僅為國子監祭酒。

現實中的馬氏，其孃家勢力卻是異常龐大，曹寅和李煦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馬氏的父親，乃是現任吏部滿尚書馬桑格。她的祖父馬偏額，也是康熙的幼年侍讀，曾累任蘇州織造，長達幾十年之久。

如此顯赫的家世，馬氏的運氣卻不大好，她嫁給曹顒沒幾年，公公和丈夫先後去世。

第二日，天還是黑的，柱替老皇帝掰了右手，拉伸了筋骨之後，老皇帝忽然說：“曹馬結親，你不能不去。”

“嗻。”

柱心裡有數，老皇帝這是擔心他甩臉子給曹家看，故意做的提醒。

客觀的說，只要不涉及到皇權之爭，康熙還是很講感情的。

柱故意逗老皇帝，笑著說：“老爺子，我這個做女婿的，該送多少禮金合適？”

沒想到，老皇帝居然聽進去了，他凝神想了想，說：“花隆科多的銀子，別心疼，至少一千兩吧。”

柱特意叫苦，抱怨說：“老爺子，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呀，居然送這麼多？”

康熙把眼一瞪，笑罵道：“你阿瑪撈了多少好處？從你的手指頭縫裡漏一點出來而已，也值得大驚小怪？”

“老爺子，我阿瑪會罵敗家子的。”

柱這麼一說，康熙也想起來了，隆科多送禮，素有不過百兩的原則。

“這事兒啊，就這麼定了。”

康熙也知道，柱故意和他逗趣兒。

用早膳的時候，康熙沒啥食慾，依舊用左手，練習夾鵪鶉蛋。

據柱的暗中觀察，老皇帝的左手，已經非常的靈活，滑熘的鵪鶉蛋一夾就起，絕不拖泥帶水。

現在，老皇帝用早膳的時候，總愛叫柱陪著。

還真別說，只要有柱陪著用膳，老皇帝總會被勾起食慾，吃的比平日裡多得多。

等柱嚥下最後一口蝦餃，老皇帝這才放下快子，命人撤了膳。

柱打算告退了，老皇帝卻說：“等會，你去老十五那裡，替我瞧瞧大阿哥。”

“嗻。”

柱響亮的答了。

君臣之間的默契，勿庸贅言。

康熙所言的大阿哥，顯然不是老大胤禔，而是皇長孫弘皙的長子永琛。

說起來，這事其實也挺奇怪的。

永琛剛滿兩歲，老皇帝就把他交給了老十五撫養。

然而，老十五並未封爵分府，還一直住在阿哥所裡。

從道理上說，柱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老十五是廢太子夫婦一手養大，他的嫡妻瓜爾佳氏也是廢太子妃的庶妹。

但是，康熙讓老十五撫養皇帝的曾孫，卻連個貝子都不捨得冊封，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老十五就住在乾西五所之一的西三所內。

所謂乾西五所，指的是乾清宮以西，百子門以北的五個大院落，這裡是皇子們的住處。

柱既是內務府總管，又是宗人府的右宗人，由他來探望弘皙的長子永琛，再合適也不過了。

這個時辰，老十五肯定在上書房裡讀書。

康熙朝的老十五，就和空氣一般，既無權，也無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