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費”和“明”(第1/2 頁)
費雲揚平時都在兄嫂家裡開火做飯,自己院中雖有柴房,卻沒堆放柴火,也沒啥特別沉重的物件,都是些他平日裡搗鼓的一些稀奇古怪、不甚貴重的玩意兒。孫元珍手腳麻利,收拾得很快,東西都清理出來,重新找地方存放完畢。
正在考慮自己二叔說的“她”要住進來,是不是要準備張床的時候,費家老兄弟已經拎了一大牛皮袋子的鹿奶趕回來了。
眾人手忙腳亂地給小石頭喂上奶。這次小石頭倒是不抗拒了,吃完一瓶鹿奶之後,在媽媽的拍撫下,安然的睡了過去。
孫元珍眼見最緊要的事情忙完,這才得空,問道:“她二爹,柴房已經清理出來了,你們兄弟倆一會兒幫我搬張床過去,我去準備些被褥。”
費雲揚應道:“好的。”
費雲帆也起身,和兄弟去搬床。
孫元珍突然八卦心起,問道:“你說這被褥,我是準備哪一床?紅的那床,還是綠的那床?”
通常情況講究紅男綠女,孫元珍想透過被褥的顏色判斷費雲揚是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媳婦。
卻不料,聽到這話,費雲揚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費雲帆笑道:“還紅的綠的,咱家就那麼幾床灰布被子,哪來的綠綢紅緞?”
孫元珍白了自家老漢一眼,說道:“那還不是你們老費家窮,買不起嘛。”
費雲帆深知自己的老婆雖然嘴上嫌棄,但這麼多年來一直是賢惠能幹,他們平日裡更多是把這些鬥氣當成調劑生活的小樂趣,便回道:“那當初的嫁妝裡也沒有啊。我不也想見見綾羅綢緞嘛。”
費雲揚不瞭解這老兩口的情趣,勸解道:“哥哥嫂嫂莫要為這些小事鬥氣,它並不嫌貧愛富,它對我們有恩,我們真心待它便是。”
孫元珍聽得雲山霧繞,不知道這個外來人是如何對他們費家有恩,更不知來人到底是男是女。應該是女的吧,否則也不用分房住。孫元珍如是想。
待費氏兄弟將一個木架床搬進柴房,孫元珍看著牆上一個個為了保持通風留的風口,疑惑道:“這牆面到處是孔,天氣熱人住著還行,眼看著天快涼下來了,怎麼住人啊。”
費雲揚哈哈一下,終於明白了嫂嫂之前的意思,便道:“沒事,不住人。這些風口正合適。”
“不住人?那住啥?”
“天黑了,晚上就來了。”
“不住人,那為何還搬張床進來?”孫元珍有些納悶,但沒有問出口,生怕問得太多,兄弟害羞,攪黃了好事。卻不知明明是她自己誤會了,當初是自作主張搬的床。
見老婆抱著被褥,一臉疑惑地愣在那裡,不知想寫什麼,費雲帆催促道:“放下吧,快去做點吃的,這都快到晌午了,吃好我得下地去了。”忙了這一上午,費雲帆還惦念著他的莊稼。
農人對土地可不是一般的執著,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孫元珍也知耽誤不得,便回自家的院中給一家人做飯。
吃完飯,費家兩兄弟不顧昨夜的疲勞,都到自己的田裡忙碌了起來。燕秋需要坐月子,不便出屋,也不便活動。孫元珍伺候著她也又吃了些飯,這才輪到了自己。
孫元珍家裡都忙活完了,稍事休息,挑起兩擔水,向田間走去。遠遠地她就看見自己的老伴兒和兄弟在田間除草,其他人家早就趁著太陽沒那麼熱的時候忙完休息去了。只有費家這兩天,因為媳婦和孫子的事情,稍稍耽誤了些。
“嫂嫂來了。秋兒和小石頭都睡下了?”費雲揚從孫元珍手中接過水碗,一飲而盡。
“睡下了。”孫元珍此刻覺得人生很滿足,雖然兒子沒了,但是老伴兒,兄弟,兒媳,大孫子,還有這幾畝地,讓她覺得很幸福。
“她二爹,你讀書多,見識多,給孫兒起個名吧。”這大概是孫元珍現在唯一覺得不足的地方。
“‘小石頭’挺好的。”費雲揚答道。
“你聽見沒,我兄弟說挺好的。”費雲帆不服氣道。
“是挺好,我是說得給他取個大名。”
費雲揚思索了一會兒,費雲帆和孫元珍手裡扇著蒲扇,都側頭等待。
良久,費雲帆道:“唉,也不急這一時,娃兒剛出生,今日想不出好名字,咱們明日再接著想。”
“明日接著想?明日,明!對了,大名就叫費明。”
“費明?”
“費解的費,明白的明,‘費’和‘明’相互矛盾,又自然一體。”費雲揚頓了頓,繼續解釋道,“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矣;皆知善之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