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春潮化雨伴晚渡,山洪奔潮驟傾盆(第1/2 頁)
至尊寶伸手朝那旁邊柱子一拉,堪堪扶住,這才站得定了,稍稍審視自己內中卻無任何異樣。旁的一人一鬼亦是不明,都出聲詢問有何不妥。
他們這一問沒有別的,至尊寶心中卻忽然想起一事來——他想了想,轉頭對天吳問道:
“對了,適才今日你回我體內之時,可感覺到了什麼異樣或者不妙之處麼,或者,就是有任何內息、丹元、法脈之間的改變麼?”
“怎地?”非但天吳,就連玉笙煙都開了口,問道:“你身子有恙,還是說中了什麼術降?”
至尊寶皺眉,想想道:“我不知怎地,居然今日沒有看出那槐樹精的原型,差點便當做是了個人——這、我這眼睛分明不對,”頓一頓,又繼續道:“剛才亦是如此,猛然之間便覺頭腦暈眩,差點暈厥過去…怕是這次那柳兒島上,我們遺漏了什麼!”
此處人多眼雜,很多船工舵手亦在此吃飯喝酒,他說到此也就不在繼續,扔了幾個大子兒在那桌上,帶著玉笙煙他倆便出了門,找了個僻靜角落,三人這才圍攏一起商議起來。
左右無人,至尊寶也就不隱瞞了,他轉思半響,這才猶豫著開口:“平日裡,那些鬼魂妖物、陰孽精怪在我眼中,只如視常人一般,根本不需要任何施法行術,所以多年之間我眼中萬事萬物都有兩類分別,一是陽間之物,二是陰間之物,無時無刻不在我身邊陪伴著我…可是,今日這槐樹精使那幻術迷惑我,我居然根本未看出這是精怪,還當做常人!”
他頓得一頓,又道:“我尋思半響,認為這原因一定處在那柳兒島上,一定是!是那裡有什麼東西,導致了我的雙眼失常,這也是剛才我幾欲暈厥的原因!”
玉笙煙想了想,惑道:“怎地會發生這般事情?難道是你在山上所施法術過於勞神,所以元神不及,力有所虧麼?”“恐怕不是!”至尊寶搖搖頭,“我那法術看著厲害,其實不過是藉助了自己血液的異數而已,雖說不知道為何我的血液能使得鬼魂現形,但這似乎和我的修為、內丹、元神無關,力量也沒有太大消耗…對了,天吳,你對此事最為清楚,你說呢?”
對於此問,那天吳並未作答,反而緩緩道:“關於寶哥兒的血脈異數,說起來我也並不太清楚,但是關於那忽然看不見陰冥鬼魂的事兒,我這裡倒有點東西,可以給你們說說,看能不能從中得到些線索。”
此話出口,兩人一起‘咿’了一聲,盯著天吳等它道來…
天吳見兩人鄭重其事,不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嗽兩聲道:“其實,我要說的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兒,不過是寶哥兒叫我捉走的那幾個小頭目鬼魂所問到的情況——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此事和你看不見鬼魂、剛才的暈厥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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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那柳兒島的諸多情形,從幾個小頭目中探聽的枝節碎片疊加一起,成了完整而統一的一幕:
就在那日正午,忽然洪城總壇的明王壇主忽然傳令,叫一併上香的信徒盡數離開,今日施符送水盡然結束,全部教眾一併收拾屋舍、殿堂、校場…等到晚膳之後,十八名教中首腦聚在大殿之中,小頭目則帶著一干教眾守在那碼頭之上,順帶派出了無數快船在島嶼周圍巡邏,不準閒雜人等靠近。
月上柳梢頭,湖面上忽然傳來一聲極其尖利的嘯叫!
放眼看去,只見那湖面上有一艘大船飛也似的駛來,船上站著個極為高大的紅袍比丘僧,高帽背心,八褶彩裙,架衣袈裟,整個人虎背熊腰小山般的立於船首。
胸前有一百零八骨珠,珠圓玉潤猶若玉石瑪瑙,輝映臉上寶光玉色,只如那生佛聖人,堪比那白蓮降世十八說之中的肉佛、骨佛、血佛,珠光寶氣無以倫比!
船到碼頭,那比丘僧下得船來,朗聲吐氣,“吐蕃大日如來駕下,七寶上師之一,白象前來拜訪白蓮教洪城明王壇主!”聲音從那湖面遠遠的傳出去,直透海天!
洪城明王在大殿中朗聲長嘯,聲音亦是洪亮,但傳到岸邊卻聲音輕了許多,“有請上師法駕!”岸邊的教眾亦是齊聲迎道:“有請上師!”
功力頓時比出個高低來。
明王笑得幾聲,踏步上岸,手下一併比丘僧也隨之而上,前面四人手中捧著金盤碗盞,上面蓋著紅布幔帷;後面四人抬著個極大的箱子,一併上得岸來。
那教眾陪著明王來到校場之上,他呵呵笑得幾聲,吩咐道:“箱子太多大了,就別抬進殿內了,暫且擱著吧——你們隨我進殿拜見明王壇主,然後再出來把這箱子送到庫房去。”
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