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竭路猛叩繼冀望,險途又臨有譬如(第1/2 頁)
按照兩人所想,這所謂的囚禁,那便是將人關押在個封閉之處,派人隔三差五送以飲水食物,寥寥為生——可這一路而來,看那草廬中人已死,熔岩沼澤中又是數年不曾見得人般的模樣,那得人來送此生計之物?
玉笙煙心中不禁忐忑,極為不安,生怕到那囚室之時,見得孃親已經飢渴斃命,只剩骨骸…可現在既然未見到那一幕,只得心中默默禱告,按捺心思繼續朝前。
兩人好不容易從那熔岩沼澤出來,堪堪到達岸邊,對看一眼不禁都笑了起來——兩人滿身大汗淋漓,水漬混飛灰在臉上抹出一道道黑斑,眉發皆彎,略有焦黃,看著便像那火場中逃出昇天的難免一般,狼狽不堪。
所剩不多的飲水已經潑在了頭臉身上,現在也無水清洗,至尊寶倒是罷了,玉笙煙卻仔細弄那包袱布在臉上擦拭,直到自己覺得乾淨清潔才罷…至尊寶不明白女子心思,只道是玉笙煙不喜汙穢,於是便陪著她一併收拾妥當,那才繼續。
從那熔岩沼澤出來,便是一路沿著山腹內壁向上,那石梯並不寬敞又陡峭得緊,兩人好不容易才爬完這百餘丈距離,出現在了洞口之處——
本以為,這洞口之後要麼便是那繼續朝上的山路,要麼便是囚禁玉笙煙母親的囚室,再不然,或者便是繼續前行的隧道…但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洞口穿行數十丈之後,面前景色忽然一轉,出現一道萬丈深淵!
石梯到此便到了個突兀的巨石之上,沒有了下文!
那深淵無盡,看著整個黑漆漆的不著絲毫光亮,也不知道下面是有多深,對面之處雖遠,但是看過去卻盡是石壁,沒有任何的洞穴或者出口。
朝上望去,漆黑的穹頂,嚴絲合縫;四面再看,只有兩人站立的所在有此洞口;朝下看去,一整個深淵,像是長著大口的怪獸,不知深達幾許…路,沒有了!
玉笙煙猛然一愣,立刻便轉身跑了回去,站在那洞口朝著熔岩沼澤望去,透過那陣陣白煙遠眺,拼命想找出個出路——她找了,至尊寶也找了,可是依舊沒有發現!
可以斷定,除了這裡,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人而上!
他們又回到了那深淵的面前,站在露臺之上,股股冷風吹出,一股說不出的陰寒之氣直透骨髓——但此刻,至尊寶與玉笙煙的心情比那風更冷,更陰沉,像是整顆心都掉進了深淵中,朝下不斷墜落…
囚室在那裡?人在那裡?
一切似乎在忽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若沒有希望,人或許還能淡然,可偏偏得到了希望,轉瞬又變成失望,那巨大的落差像是把人瞬間從天堂拉到了地獄——玉笙煙猛然捂住了嘴,拼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只餘那眼淚從臉頰滑落,滴在石上。
至尊寶雖不曾言語可是心裡著急焦急,他拼死回憶那在花家所讀的書籍,猛然想起一事,驟然之間嘴裡哎呀一聲,伸手在頭上重重一拍,詫然呼道:“我怎地把此事忘記了?!”
聽得那喊,玉笙煙驟然便回過頭來,驚道:“怎地?”她便如個落水之人抓住根救命稻草,眼中盡是那急切的眼光,雙手也不由自主抓住了至尊寶的手…
至尊寶臉上微微一紅,裝作不經意般反手將她之手握住,帶到那露臺邊緣,朝著下面一指,“這下面雖然看似無盡深淵,但我們未曾看,也不知下面究竟會有何物,所以…”“所以,我母親也可能是在下面?”玉笙煙面容舒展,喜道:“定然如此,定然如此…寶哥,幸好你想到此事,否則我到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快替我想想,怎地才能下去?”
朝著那萬丈深淵略略探頭,至尊寶也苦了臉,搖頭啞然:“這、這可當真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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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此深淵就像口深井,周遭山壁光禿禿的,非但沒有野草樹枝之類可以攀附,甚至連縫隙、凸起、凹陷也不曾有得,縱有長繩亦是不易而下,更莫說兩人現在身無長物,就連僅有的法繩都拆了來綁那骨鞋了…
兩人心中正值為難,忽然之間至尊寶小腹一涼,接著半空中凝起一道煙霧,有人抱怨道:“哎呀!玉笙煙,至尊寶!你倆這次可得感激我,就為了幫忙,我這僅存的陰氣都被掏空了…”天吳的身影在漆黑的深淵上方漸漸從淡變濃,露出張愁眉苦臉的醜臉,“你倆啊,真得好好補償我一下!”
“呀!天吳,你已經恢復了?”至尊寶早已從玉笙煙口中得知了天吳對自己灌輸陰冥之氣的事兒,現在看它出現,不由得喜道:“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