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提議(第3/4 頁)
,繡球花開得正盛,擺放的玩意散發著舊物的繾綣氣息。
程蓉出來得很快,她已有子女,年近四十,保養得當,看到徐行和祝從唯雖然年輕卻沉穩,信任度也提高了不少。
“我父親剛剛去世,之前有護工和保姆……待會兒麻煩你們了。”
徐行:“程女士您放心。”
祝從唯輕嘆:“我也是寧大的學生,能為程教授入殮我很榮幸。”
程蓉有點驚訝,“寧大?那你怎麼會在殯儀館工作?”
她又解釋:“我不是說這工作不好的意思,只是有點出乎意料。”
祝從唯沒在意這些:“因為喜歡這份工作。”
程蓉不再多提,說她父親在三樓。
至於母親和自己的孩子悲傷過度,在別的房間休息,所以待會結束後先讓母親見一面再去殯儀館。
不論是洋房裡的擺設還是家屬的身份,顯然都非同一般,徐行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不敢多說,免得說錯。
上二樓後,廳裡走出一個穿著粗獷的中年男人,皺眉看著祝從唯他們,問:“你們是工作人員?”
徐行點頭:“是的。”
中年男人打量他身旁纖細的祝從唯一眼,表情語氣都算不上好,“怎麼來的都是這麼年輕的?殯儀館是沒人了嗎?”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的音量並不高。
程蓉聽得不高興,率先反駁自己丈夫:“王文你別瞎操心,耽誤正事。”
雖然入殮師接觸家屬的時候不多,但祝從唯見過更挑剔的家屬,態度波瀾不驚。
徐行沒料到這裡還能出岔子,“這位先生放心,我和師妹的經驗很豐富,也有證書。”
“程蓉,我也是關心,這男生也就算了,你看那嬌滴滴的樣子,適合嗎?別到時候出什麼錯,到時候咱爸被折騰也就算了,這還有……溫先生在呢,謹慎為重啊。”王文說到最後一句,眼神往樓上瞥了一下。
雖說沒點名,但在場都聽出來是在說祝從唯。
祝從唯向來不願在這種事上多糾結,“館裡既然安排我們過來,說明我們可以完成工作,王先生如果實在不能接受,也可以申請換人。”
不過,他們館裡目前空閒的入殮師除了他們師兄妹,只剩下範竹了。
王文沒料到祝從唯說話這麼直接,她不卑不亢的姿態,反倒讓他看起來在胡攪蠻纏。
他噎了一下,強硬道:“這麼重要的事,我不過就是質疑了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可是你們的顧客!”
“……”
徐行和祝從唯對視一眼,他們的客戶可都是逝者。
程蓉皺眉推了下王文,“行了,人小姑娘說得對,工作看能力,又不是看年紀什麼的。”
王文不想丟面子,“不行,她這什麼態度——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找你們領導投訴!”
許是脾氣上來,音量也不自覺提高。
“在吵什麼?”
一道清潤淡淡的嗓音自樓上傳下來。
祝從唯下意識朝聲音來源處看去,三樓的紅木扶手樓梯邊,站了兩個人。
為首的男人身量頗高,眉眼沉靜,高挺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穿著裁剪得體的高定西裝,清肅貴重。
琉璃吊燈的暖光垂在他的身上,影子落在復古拼花地板上,只覺玉山傾倒。
祝從唯一眼認出。
正是她不久前還在微信上看見名字的正主——
溫呈禮。
周圍突兀地安靜了下來。
不說了?
正想著怎麼說服家屬的徐行沒想到,對方就一句話,如此管用。
王文懊惱自己沒控制住,讓聲音傳到樓上去。
他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殆盡,沒料到這位會下來過問,斟酌開口:“我們沒吵,只是這兩位工作人員看上去沒經驗,正在說換人的事,您看呢?”
他知道自己岳父是溫呈禮很尊敬的老師。
不提以前經常親自登門拜訪,今天還直接推了國際金融峰會,關於老師的身後事,這位絕對容不得一點馬虎,連殯儀館選哪個都是親自定的。
王文覺得自己的提議正中人心。
畢竟,大多數行業裡都是老師傅看著更有經驗。
完了,徐行在心裡嘆氣。
現在多了一個擁有決斷權的“家屬”,只要對方一句否定,他和師妹今晚這趟就要白跑。
空氣裡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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