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第1/2 頁)

</dt>

&esp;&esp;諸伏景光愣住了：“……就算zero也不可能嗎？”

&esp;&esp;“這個……”降谷零苦笑起來，抬手揉亂了自己的一頭金髮，表情模糊地深深嘆了口氣。

&esp;&esp;他沒有回答幼馴染，而是不答反問道：“hiro，你覺得他消除記憶的時候，僅僅只是簡單粗暴地刪除與自己有關的部分嗎？”

&esp;&esp;諸伏景光眉心一跳，同樣聰穎的頭腦很快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esp;&esp;“那個人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算無遺策的。”

&esp;&esp;降谷零喃喃地說著，目光有些失神。

&esp;&esp;“他既然下定決心要我們忘了他，就不會再給我們任何想起他的機會，也就是說……”

&esp;&esp;“……他會消除自己存在的所有痕跡，再編造新的、虛假的記憶填充漏洞，讓我們永遠察覺不到有哪裡不對。”

&esp;&esp;諸伏景光的臉色蒼白起來，扶著桌子的手用力到連指關節都微微發白。

&esp;&esp;“是啊……”

&esp;&esp;降谷零向後靠上座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遮擋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有聲音愈發艱澀。

&esp;&esp;“只要想想，我就會覺得很絕望……自我們與他相遇，已經過了整整七年，他要一點一點的理順這七年的兩千四百多個日夜裡，我們切實相處過的每一分每一秒。

&esp;&esp;“不僅如此，就連我們從他人口中聽到他名字的每一個瞬間，我們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到他的每一個時刻，甚至是夢裡偶然閃過的每一個剪影，他都要一一找出來，抹消掉，再填充上新的東西……”

&esp;&esp;金髮男人的聲線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esp;&esp;“我簡直無法想象，這到底會是多麼龐大的工作量？為了填補這些漏洞，他又到底會耗費多少心血，會感到多麼痛苦？”

&esp;&esp;諸伏景光漸漸在他的陳述下睜大了眼睛，有些發怔地望著他：“zero……？”

&esp;&esp;“他確實是個心狠的大混蛋，但他……他並不是沒有感情……”

&esp;&esp;降谷零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一樣，自顧自語速急促地繼續說著，像是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esp;&esp;“我是知道的……無論看起來有多冷酷多無動於衷，那個人都會在真心被戳中的時候蜷縮一下小指。

&esp;&esp;“他會一邊將我推遠，一邊找來貝爾摩德保護我。會嘴上說著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卻不顧一切地為我衝進火海。他記得我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就算失憶了，也覺得那句話似曾相識……”

&esp;&esp;“他也會感到痛苦，hiro……必須親手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卻會永遠記得那些只有自己清楚的過往的他，絕對比我們要痛苦得多……！！”

&esp;&esp;金髮男人說到這裡，聲音已經近乎哽咽了。

&esp;&esp;他單手捂住眼睛，不自主地緊緊咬著嘴唇，像是要吞嚥下去悲傷一樣不斷滾動著喉結，放在膝上的另一隻手死死攥著衣服。

&esp;&esp;諸伏景光的眼眶不知不覺中紅了。

&esp;&esp;“所以他帶不走琴酒，也無法帶走琴酒。”

&esp;&esp;貓眼男人掩飾地別開了頭，嬰兒藍的眼眸垂下，裡面盈著一層痛心的水光。

&esp;&esp;“僅僅只是想辦法消除他存在過的痕跡，就已經是十分巨大的工作量，更別提徹底抹消一個從小生長在這裡的人……”

&esp;&esp;那將是太過艱難的工作，因為瑛二將不得不找到每一個見過琴酒的人，消除記憶，再填補空白。

&esp;&esp;這個工程量太過浩大，要修正的邏輯鏈更是浩如煙海，即便是瑛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到。

&esp;&esp;……可是這個瀕臨毀滅的世界，和那些受戰爭與疾病所累的無辜者，已經等不及了。

&esp;&esp;“……就沒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嗎？”

&esp;&esp;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