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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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謝淵又想哭，可卻強忍著，呆呆地看著囡囡離開的方向。

&esp;&esp;終於，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esp;&esp;要是囡囡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就會願意跟他做朋友了吧？

&esp;&esp;這個想法一閃過，小謝淵眼睛就亮了起來。

&esp;&esp;對，他要做囡囡的小胖子！

&esp;&esp;一定……

&esp;&esp;謝府一如既往地沉悶壓抑，牆是灰白的，瓦是灰藍的，府內很少種花草樹木，四面的牆很高，將人圈在裡面，不像是養人，像是囚人。這種沉悶荒蕪的色調似乎蔓延到了謝府的任何生靈上，連燕京城裡的飛鳥都鮮少從謝府的上空飛過，彷彿這宅子裡自帶一種死氣。

&esp;&esp;謝淵的八歲之前，人生似乎也和謝府的老宅一樣，沒有什麼色彩。

&esp;&esp;八歲之後，他的生命裡多了一抹畢生不可磨滅的色彩。

&esp;&esp;他開始明白。

&esp;&esp;謝府是灰白的。

&esp;&esp;囡囡是彩色的。

&esp;&esp;課堂之後，他開始想方設法地打聽蘇大小姐的訊息。

&esp;&esp;他知道了，囡囡只是她的乳名，她叫蘇幼月。

&esp;&esp;是新月的意思，是十五剛剛從雲層裡鑽出來的嫩黃月亮，是淺淺的一牙彎月，是他自此以後夜夜都要在夢裡尋找的月光。

&esp;&esp;可他更喜歡叫她囡囡。

&esp;&esp;這個發聲黏膩甜軟的名字，只要每在心裡喊一遍，他就感覺他們是世上最親密無間的人。

&esp;&esp;囡囡在他心裡是彩色的，但他總要糾結，囡囡到底是那如硃砂般的紅色，還是如月的白色。

&esp;&esp;再後來，他不跟自己爭論了。

&esp;&esp; 囡囡的顏色

&esp;&esp;小謝淵終於再次找到了機會，徹底成了囡囡的小胖子。

&esp;&esp;囡囡喜歡出府玩，他便打聽她的行程，和她偶遇。

&esp;&esp;一次、兩次、三次……次次如此，囡囡終於熟悉了他了，對他一口一個小胖子地喊。

&esp;&esp;和她徹底熟悉起來後，小謝淵恍惚間明白了，燕京的天時常是瓦藍瓦藍的顏色，天上的雲是被塗上去的白玉膏，囡囡最愛躺在草地上看雲朵是像小貓，還是像小魚。

&esp;&esp;燕京百姓家家戶戶都是土牆灰瓦，可瓦縫裡長滿了翠茸茸的綠苔和肥嫩的瓦松，偶爾還會有幾根狗尾巴草，風一來，便東歪西倒。囡囡有時候會想要瓦上那些肥嘟嘟的瓦松，他爬上去給她摘過好幾次。

&esp;&esp;水也不總是綠色，還有紅色、藍色、金色…很多種顏色，水是什麼顏色，取決於囡囡玩水時候用來兜水的帕子是什麼顏色。

&esp;&esp;樹上也不總是黃色或者綠色的樹葉，還有潔白的槐花、通紅的構果、橘紅的柿子……囡囡愛爬高，倒也不見得多愛吃果子，可是看到哪裡有果子就想摘。

&esp;&esp;下雪天更不是萬物純白，囡囡雖然最愛穿紅色，可還有很多種顏色的小襖和頭繩。

&esp;&esp;春去夏來，小謝淵知道了很多顏色，他也不再在心裡爭論了，囡囡是彩色的，單一的顏色不足以來定義她。

&esp;&esp;在他心裡，囡囡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esp;&esp;再後來，囡囡告訴他，要對他以身相許。

&esp;&esp;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

&esp;&esp;他雖然已經到了接觸模模糊糊男女之情的年紀，可卻不足以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esp;&esp;他不敢去問爹，就去問娘。

&esp;&esp;娘看著他，跟身邊的媽媽們笑作一團，問他是誰對他說了這話，這麼喜歡他的小姑娘，她要去給他討來做媳婦。

&esp;&esp;小謝淵臉紅了又紅，怎麼都不肯說。

&esp;&esp;可他卻明白了。

&esp;&esp;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