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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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袖子都被割破了，血跡順著傷口在胳膊凝結，看起來傷的不輕，但那張秀美的臉上沒有任何關於忍耐的神色，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esp;&esp;鈴宮羽燕直起已經沒什麼力氣的身體，淺色的眼冷淡看著他，看起來是想問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esp;&esp;……能說什麼呢？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她還記得少年闖入巷子時露出的憤怒表情和抱起她時的輕柔動作，但——

&esp;&esp;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esp;&esp;‘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esp;&esp;你是這麼說的。

&esp;&esp;……不是嗎？

&esp;&esp;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眼睛……

&esp;&esp;沉默在這片漂亮的院子裡蔓延，氣氛尷尬的像是盛滿雨滴的黑雲烏壓壓的沉了下來，沒有人在乎倚靠在牆角的花有多努力的在綻放，也沒有人在乎這裡有沒有誰在偷偷傷心。

&esp;&esp;只有彷彿沒有盡頭的沉默。

&esp;&esp;她不說話，羂索也沒有自找沒趣的想法，他轉身想走，卻感受到了被自己收服過的咒靈。

&esp;&esp;鈴宮羽燕猛的仰起頭。

&esp;&esp;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木柵欄被可憐的碾壓在地面上，發出被重重壓住的悽慘聲音，它來的時候甚至風都變涼了，冷颼颼的揪掉草坪上可憐的花瓣，捲起殘葉和泥土又隨意而殘暴的甩在地上。

&esp;&esp;她的呼吸停住了。

&esp;&esp;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幕。

&esp;&esp;昏暗的教學樓裡，拼命的跑，顫抖的肌肉，急促的喘息，和身後揮之不去的巨大陰影。

&esp;&esp;是龐大的身軀，每一條延展開的肢體上都有數不清的眼睛，千萬雙束起一條線的瞳仁像是蛇一樣死死的盯著獵物，但它的動作卻像是貓戲弄老鼠一樣，既不一口咬死，也不願意讓她們喘息片刻。

&esp;&esp;肌肉的顫抖越來越嚴重，腿的酸澀感也越來越強，眼前的場景被汗水模糊了，什麼也看不到，她想疲倦的眨一下眼睛，卻被身後轟然的臭氣的趕的更快。

&esp;&esp;快一點——快一點——再跑的快一點——！

&esp;&esp;無數次，噩夢裡，朋友拉著她拼命的跑——凡人怎能跑過如形如隨的死亡？但是——快一點——一定要快一點——不要拖後腿——

&esp;&esp;求求你了……她不要活下來……換她去死吧——

&esp;&esp;可是總有一股巨力在她想要停下來時把她往前推——快跑，她說，朋友的聲音在咒靈的嘶吼聲中分明那麼微弱，落在她心中卻比轟雷還要驚響——不要——不要！

&esp;&esp;被撕裂的胳膊，無力睜大的褐色眼睛，像是流不完的血——

&esp;&esp;——快跑！

&esp;&esp;……快跑！

&esp;&esp;那雙褐色的眼睛永遠的閉上了。

&esp;&esp;為什麼要推開她？她有什麼值得救得呢？她撲上那具殘破的屍體，試圖擁起懷裡的人，卻只有流不盡的，鮮豔的紅色。

&esp;&esp;媽媽死去的時候也是這樣……止不住的血

&esp;&esp;咒靈的笑聲尖利而充滿著愉悅，彷彿她人的痛苦和恐懼是什麼上等的興奮劑，她一動不動的俯身抱著冰涼下去的屍體，顫抖的手指抵上鼻尖，似乎覺得有奇蹟。

&esp;&esp;可是奇蹟從來和她沒有關係。

&esp;&esp;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是在做夢——接下來呢？在這場夢裡死的會是她嗎？被碾過的花無力的倒在地上，髒兮兮的摔落在泥土裡，她睜著眼睛看著飄過來的咒靈——她知道夢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sp;&esp;“別鬧了。”

&esp;&esp;這句話和夢裡那句聽不清的陌生聲音重疊在一起，像是一道驚雷將她打醒，回到現實裡。

&esp;&esp;“院子都被你弄壞了——哦？你說真人已經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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