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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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錯覺。

&esp;&esp;他希望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錯覺，他的衣服上沒有沾滿鮮血，她此刻也不躺在病床上，而是在美國隨隨便便和哪個朋友一起開心的購物。

&esp;&esp;“上面需要您一個態度。”有人忽然大聲開口，他回過神來，睜眼望去，是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對方神色肅重，五條悟注意到他耳邊夾著一個耳麥，他挺著胸膛像是得到了什麼底氣一樣，語氣不卑不亢：“我們這邊的意思是，既然幾家利益是一體的，就沒必要節外生枝，在這個考量之上，您需要給幾家人一個明確的態度。”

&esp;&esp;啊……態度。

&esp;&esp;這不是好辦嘛。

&esp;&esp;他微笑了一下，態度看起來很溫和，就在黑色和服的中年男人以為事成了微微鬆了一口氣時。

&esp;&esp;五條悟猛地抬腳踹翻了會議桌子。

&esp;&esp;“給你們一個明確的態度？”在眾人的恐慌尖叫中，他笑著重複了一遍男人的話，蒼藍色的眼譏諷的掃過癱軟在地上的幾個人，他的腳仍然踏在側翻的桌子上，語氣冰冷：“這就是我的態度。”

&esp;&esp;外面的雨伴隨著風敲打著窗，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了，天黑透了。

&esp;&esp;家入硝子憂慮的看了一眼開門的男人，幾乎是前腳對方鬧完會議室，後腳校長的電話就打到她的手機上，因為五條悟還是不接電話，她剛剛和校長說自己不知道他去哪了，結果下一秒對方就推門而入。

&esp;&esp;他的衣服還是和下午一樣髒兮兮的，去開會居然連衣服也沒換，而且神情也很冷淡。

&esp;&esp;五條悟走過來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聲音沒什麼起伏的問：“還是一樣嗎？”

&esp;&esp;真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esp;&esp;家入硝子剋制住自己抽菸的衝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

&esp;&esp;“內臟依舊在不停的衰弱，”硝子說：“我不確定她的實力能否打敗特級，但我不認為這是特級造成的，這更像是一種消耗過多導致的反噬。”

&esp;&esp;五條悟聽了這話沒有出聲，白色的眼睫半垂著，神色捉摸不透，看起來是知道原因的。

&esp;&esp;家入硝子把自己放到椅子上，一邊疲憊的摁太陽穴，一邊皺著眉看著五條悟。

&esp;&esp;他沒有什麼大動作，也沒有提起今天開會的事情，只是拿起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又將乾淨的手輕輕的放到病人的鼻下處，確定對方還有呼吸後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esp;&esp;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是不是活著六眼一看就知道了，但五條悟還是固執的這麼做了，就像是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一樣，他非得親手感受到才相信。

&esp;&esp;醫務室的燈冰冷冷的亮著，將他現在亂七八糟的樣子照的清清楚楚，如果換作平常你和硝子都一定會大聲的嘲笑他的。

&esp;&esp;五條悟想到你嘲弄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esp;&esp;但他隨即就意識到，你不會了。

&esp;&esp;你再也不會了。

&esp;&esp;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生了自己的氣，怎麼儘想一些晦氣的事情，真是的。

&esp;&esp;還活著呢，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還活著呢。

&esp;&esp;家入硝子盯著他，以她和對方認識十多年的時間來算，她還真的沒見過對方這麼狼狽的時候，頭髮溼漉漉的不說，衣服上暈的全是紅色，加上那種像要哭了，但看起來又很冷靜的表情，乍一看跟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esp;&esp;不過說不準真的會變成惡鬼。

&esp;&esp;但是不管怎麼樣……

&esp;&esp;“你還是先去換套衣服吧，”她遲疑了一會，還是開口了：“你這樣會把涼氣帶給她的。”

&esp;&esp;這麼說五條悟才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他微笑了一下，是慣常的那種笑，然後點了點頭，離開之前居然還不忘記禮貌的再次說一句：“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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