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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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張了張嘴，想安慰，卻覺得很無力。

&esp;&esp;人面對死亡時總是無力的。

&esp;&esp;和尚唸經的聲音仍然不斷，身披袈裟的人又如何看待死亡呢？你不信宗教，但這總讓你想起某一個人。

&esp;&esp;‘那我說不定會殺了你。’

&esp;&esp;夢裡他風淡雲輕的話依舊清晰，你打了個寒噤，慢慢將目光從唸經人身上移開。

&esp;&esp;……那真的是夢境嗎？

&esp;&esp;五條悟無聲無息的牽住了你的手，聲音放的很低：“他手上有戒指，和宮野手上的一樣。”

&esp;&esp;你隨著他的話看了一眼背對著你們沉默注視棺材的青年，他手指上的確有一枚戒指——昨天還沒有。

&esp;&esp;“因為……”

&esp;&esp;你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抬頭看五條悟，他的藍眼睛澄澈又透亮，這一瞬間你覺得自己回到了高專時，他從校門外飛奔著跑進來，蓬鬆的白髮被風吹得往後散，藍眼睛明亮而快樂的彎著，帶著少年特有的那種無憂無慮的笑意。

&esp;&esp;那時你們都無憂無慮。

&esp;&esp;“因為——”你把目光移開了：“他今天原本是要求婚的。”

&esp;&esp;他們原本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

&esp;&esp;但事情是沒有那麼多原本的對嗎？死亡不會給人辯駁的時間，他說帶你走時就得走，這就顯得遵循道理的人像個傻瓜——難道死神會跟你講道理嗎？

&esp;&esp;“如果……”你忽然又開口了，聲音很輕，和唸經聲混在一起，簡直像是嘆息：“如果那時候……”

&esp;&esp;在她對你一定要幸福的時候。

&esp;&esp;你為什麼不說呢？

&esp;&esp;一定要幸福哦。

&esp;&esp;你也是啊。

&esp;&esp;“如果我說了……”你閉上眼，聽著被虔誠吟誦出的飽滿潤澤的經聲，亡者的不甘和怨憤會因此被平息嗎？

&esp;&esp;但無論如何是沒辦法祛除生者的悲哀吧？

&esp;&esp;如果……你知道沒有那麼多如果，她再也不可能聽到你對她說“你也要幸福啊”。

&esp;&esp;到底還要怎樣樂觀和努力才能有想要的未來呢？明明渴求的不多……只是活下去也這麼困難嗎？

&esp;&esp;憤怒簡直像火焰一樣點燃長滿雜草的土地，在心臟處縱情燃燒——假如命運不公，那你就要去審判逃脫的罪惡。

&esp;&esp;“我要殺了他。”你說，神情冷淡而鋒銳，但說這句話的時候你並沒有看五條悟，你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露出蜷縮手指上的鑽戒上，那枚鑽石閃亮而美麗，倘若它的主人還活著，它一定更漂亮。

&esp;&esp;五條悟靜靜的低頭看了你一會，然後微笑了一下。

&esp;&esp;“好。”

&esp;&esp;你聽見他這麼說。

&esp;&esp;“這是我第三次參加葬禮。”

&esp;&esp;從裡面出來，走在人行道上的時候，你突然對他開口。

&esp;&esp;五條悟驚奇的看了你一眼。

&esp;&esp;“第一次是灰原雄，第二次是天內理子，”你停頓了一下，又驢頭不對馬嘴的問他：“你怎麼看待普通人呢？”

&esp;&esp;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五條悟的眉毛有一瞬間地揚起，顯然有些詫異你跳躍的思維，不過還是很老實的回答了。

&esp;&esp;“啊……要我來說嗎？”他沉思了一下，然後和你一樣驢頭不對馬嘴的說：“我參加過很多次葬禮。”

&esp;&esp;風徐徐的飄過，攪亂了地面上的灰塵，微小的塵埃藉著風攜著春天的氣息朝前跳躍——但他那麼弱小，以至於拼了命的跳躍也沒有人能看見。

&esp;&esp;“很頑強哦，”五條悟說，帶著一點調侃的笑：“是那種不管面對怎樣絕境都能堅持下來的存在呢，光是這麼想想也不普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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